第二章 宫墙深几许，初见帝王影
入宫的圣旨来得猝不及防。苏鸿拿着明黄的圣旨，手都在抖，柳氏当场就哭了：“这可怎么办？宫里是什么地方？锦年才十六啊！”
苏锦年却异常平静。她知道，以原主的容貌，被选入宫是迟早的事——尤其是在林墨渊还念着宸妃的情况下。她看着那枚贴身带在身上的玉佩，指尖摩挲着缠枝莲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入宫，找到回去的办法，或者，至少活下去。
入宫那日是腊月初八，天寒地冻。苏锦年穿着正红色的宫装，坐在四面封闭的凤辇里，听着外面的锣鼓声、宫女太监的唱喏声，却觉得比出租屋的冬夜还要冷。凤辇穿过一道道宫门，朱红的宫墙高耸入云，像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屏障。
锦溪宫是她的住处，不算最奢华，却精致雅致，院里种着几株红梅，正开得热烈。可苏锦年看着满殿的锦绣，只觉得陌生。她刚坐下，就有太监来传旨：“皇上今晚在锦溪宫用晚膳。”
晚膳时分，林墨渊来了。他穿着玄色龙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当他的目光落在苏锦年身上时，苏锦年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甚至微微颤抖。
“阿瑶……”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阿瑶，是宸妃的名字。
苏锦年的心沉了下去。她屈膝行礼：“臣妾锦嫔，参见皇上。”
林墨渊这才回过神，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平身吧。”
晚膳吃得异常安静。林墨渊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夹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目光却总在她脸上流连，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苏锦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思念太浓，浓得让她窒息。
“你喜欢吃梅花糕？”林墨渊突然开口，指着她碗里没动的糕点。
苏锦年一愣，才想起原主喜欢吃甜食，而她自己对甜腻的东西并不感冒。她勉强笑了笑：“回皇上，臣妾尚可。”
林墨渊沉默了片刻，又说：“阿瑶也喜欢吃。”
苏锦年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没再接话。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在他心里，就只是一个替身。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渊几乎每天都来锦溪宫。他会给她带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会陪她在院里赏梅，会在她看书时安静地坐在一旁批奏折。宫里的人都说，锦嫔娘娘得宠了，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可只有苏锦年知道，这份宠爱有多虚假。林墨渊会叫她“阿锦”，却总在醉酒后喊“阿瑶”；他会给她戴最贵重的凤钗，却在她不小心弄坏时，第一反应是“阿瑶最喜欢这支钗”；他会抱着她，却在她试图靠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抗拒。
她试着告诉他，她不是宸妃。有一次，她指着院中的红梅，说：“皇上，这梅花要是能做成书签，应该很好看。”这是她现代的习惯，喜欢用干花做书签。
林墨渊愣了愣，随即笑了笑：“阿瑶从来不会想这些。”
苏锦年的心凉了半截。她看着他，认真地说：“皇上，臣妾是苏锦年，不是宸妃。”
林墨渊的笑容淡了下去，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阿锦，别闹。朕知道是你，你只是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