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饶了我……”我低声求饶，嗓音嘶哑。
“饶你？”楚骁一脚踹来，正中胸口！
我如断线纸鸢般飞出，撞在井栏上，肋骨断裂声清晰可闻。
“拖去马厩，打断腿，卖到醉玉楼去！”楚骁冷声下令，“这种贱种，活着都是浪费水。”
护院狞笑着上前，将我拖行于地。碎石划破脸颊，尘土灌入口鼻。我回头，看见楚骁站在阳光下，衣袂飘然，宛如天人。
而我，如狗如蛆。
“你们……等着……”我喃喃，意识渐沉。
马厩中，棍影如雨。
“啪！啪！啪！”
每一棍都落在腿上，骨头断裂声清脆刺耳。我惨叫，哀求，无人理会。
最后一棍，砸在膝盖上。
“咔嚓——”
双腿尽断。
我瘫在地上，冷汗如雨，视线模糊。
楚骁踱步而来，俯视着我，像看一只将死的蝼蚁。
“你这种人，死了都没人收尸。”
我嘴角溢血，想笑，却只咳出一口黑血。
我望着头顶破败马棚，漏下的天光如刀。
我这一生，就这么完了？
宅男、废物、啃老、穿越、炮灰、断腿、卖身……
我不甘，我恨，我怒！
若真有天道，为何如此不公？！
若真有轮回，我愿死千次，换一次抬头做人！
轰——
意识将散，胸口忽有一阵灼热。
一把金钥匙，自心口浮现，通体鎏金，古纹缠绕，悬于半空，清音入耳：
【死亡回档已激活】
【是否重启？】
我瞳孔骤缩。
回档？
像游戏？像……我看过的小说？
我想笑，却只剩喘息。
“是……是……重来！”
我用尽最后力气，低吼出声。
金光炸裂，天地归寂。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
耳边，雨声淅沥。
我猛地睁眼，躺在柴房稻草上，身无片伤，手无粪桶。
窗外，天光微明。
胸口，那把金钥匙，静静沉入皮肤，如烙印，如宿命。
我缓缓坐起，望向镜中少年。
这一次，我不再低头。
我轻声，一字一句：
“楚骁……
这一次，我死得起。
你，死不起。”
2
我睁眼，柴房依旧，稻草未动，手无粪桶，身无伤痕。
肋骨不疼了，腿也能动了，连膝盖上那道被碎石划破的血口，也消失不见。
可我记得。
我记得楚骁的脚踩在我头上，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尝到嘴里涌出的血腥。
我记得马厩的棍影，一棍接一棍，砸得我像条死狗。
我记得他俯视我说：“你这种人，死了都没人收尸。”
我没死。
我回来了。
晨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在我脸上，像在笑。
我抬手摸心口——那里还残留着灼热，仿佛那把金钥匙，刚沉下去。
“死亡回档……是真的。”我喃喃。
我不是在做梦，不是幻觉。
我真的能重来。
“楚骁……”我咬牙，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这一幕，我死过。”
我不再怕了。
前世三十年窝囊，今世三天就死，可现在，我有了最大的底牌——
我知道未来，且死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