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棍砸中肩胛,我扑倒在地。
“砰!”第二棍砸向脊背,骨裂声清晰可闻。
“砰!砰!砰!”
棍影如雨,我蜷缩如虾,鲜血喷洒书页。
《断脉手》残卷落地,被血浸透。
我抬头,看见暗卫狞笑:“小贼,竟敢偷窥禁书,这等贱奴,死了连名字都不配记,乱棍打死,不必报主!”
棍起棍落,天地昏沉。
剧痛中,我却笑了。
“呵……呵……”
我盯着那本染血的残卷,低声冷笑:
“下次……你们别这么早来。”
“这一次,我知道了……藏书阁有埋伏。”
黑暗吞噬意识,金钥匙再响:
【死亡回档已激活,是否返回昨日辰时?】
我没犹豫,魂魄嘶吼:
“重来!”
金光炸裂,天地归寂。
晨光微明,鸡鸣破晓。
我再次睁眼,躺在柴房稻草上,身无片伤。
我缓缓坐起,望向窗外。
这一次,我不再急着去藏书阁。
我知道,那书是真的,那功是实的,但那路,是死的。
“他们早设了局,等我自投罗网。”我冷笑,“好啊,那我就不走你们的路。”
我抚心,金钥匙温热如血。
“楚骁,你以为我在偷书?”
“不。”
“我在……试死。”
3
我又睁眼了。
柴房,稻草,破窗漏进的晨光,一模一样。
可我知道——
这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重来。
前两次,我死在马厩,死在藏书阁。
一次断腿,一次乱棍。
可这一次,我不再莽撞。我要先活下来,再变强。
我盘膝而坐,心口金钥匙微热,像在提醒我:
你已死两次。
再死,记忆会模糊。
若不能练成一技,终是蝼蚁。
我闭眼,复盘前两世所知:
● 楚骁右膝微跛,轻功有破绽。
● 藏书阁有埋伏,不可强取。
● 楚家有人懂武,却隐于下层——
比如那个老马夫,原书提过一句:曾是黑风寨杀手,因伤退隐。
“若我能近他身……”我睁眼,“或许,能得一线生机。”
辰时,我端着茶盘,走向楚骁院前。
他正与护院饮酒,谈笑风生。
我故意手一滑——
“哐当!”
茶壶摔地,茶水溅上他靴面。
“陈狗儿!”他暴喝,“你是瞎了还是蠢?!”
我扑通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一脚踹来,正中我肩窝——和前两世一模一样。
“去马厩刷马三日,不许吃饭!”他冷笑,“让你手抖个够!”
我低头退下,嘴角却微微扬起。
成了。
他罚我去马厩,正合我意。
马厩深处,老马夫蹲在角落,独臂削竹,眼神如鹰。
他叫陈三,楚家老仆,据说是因马惊摔断手臂,才退居刷马。
可我知道——
他是黑风寨七杀之一,擅“断魂刀”,后因内斗重伤,逃至此地隐姓埋名。
我低头刷马,故意靠近。
夜深人静,只剩马鼻轻响。
我低声念出一段口诀:
“诸位师弟,我所练者,乃少林至高无上武功,天下第一之《易筋经》……”
是《天龙八部》里游坦之背诵的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