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极轻,却如惊雷炸在老马夫耳中!
他猛然抬头,独眼死死盯我:“你……从哪学的?!”
我低头,嗓音发颤:“梦里……有个白胡子和尚教我的……”
他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你这贱奴,倒有几分造化。”
顿了顿,又道:“那口诀,你再念一遍。”我照做。
他听完,眼神变了。
“明日此时,你再来。”
接下来三日,我白天刷马受辱,夜里苦修吐纳。
老马夫传我一套呼吸法,非内功,却可强筋健骨,通经活络。
“此法不增内力,却能养身。”他道,“练成者,可避寻常拳脚,抗刀棍之伤。”
我明白——这是底层武者的保命术,如丐帮弟子练“缩骨功”避刑。
我夜夜苦练,子时起,寅时止,浑身酸痛如裂。
可我知道——
痛,是活着的证据。
三日后,我竟能一口气深吸三十六息,心跳如钟,稳如磐石。
老马夫点头:“你根骨差,但心志……比杀手还狠。”
我低头:“我死过两次。”
他一怔,没再问。
第四夜,我再次潜入藏书阁。
这一次,我不再走后窗。
我等子时二刻,暗卫换岗前十五息,从屋顶瓦缝翻入,落地如猫。
直奔第三排,抽出《断脉手》残卷,塞入怀中。
刚欲离开,忽听脚步声起——
“好啊,贱奴竟敢偷书!”
楚骁带人破门而入,火把如林,将我围在中央!
我心头一沉——他们又来了!
可这一次,我没慌。
我记住了前两次的教训:
不能硬拼,不能逃,要试出他的破绽。
我转身就跑,他冷笑追来:“这次,我要你死在当场!”
他在后,我奔前,穿廊过院,直逼西角楼。
他轻功比我高,可奔至半途,忽然一滞——右膝微跛!
我早记下了!
就在他落地刹那,我猛然转身,袖中石子弹出,直击其膝!
“啊!”他痛呼踉跄。
可就在我分神瞬间——
“嗤!”
一道乌光自他袖中射出!
我避之不及,正中肩胛!
毒针!
剧痛如电,我扑倒在地,口吐黑血,七窍渗血。
楚骁狞笑上前:“你以为你跑得掉?我袖中三针,专杀鼠辈!”
我趴在地上,视线模糊,却死死盯着他右膝。
破绽:右膝旧伤,发力必滞。
武器:袖中藏针,三发连射。
弱点:自负,喜当众杀人立威。
我笑了,血从嘴角溢出:“……下次……我躲得开……”
黑暗降临,金钥匙再响:
【死亡回档已激活,是否返回昨日辰时?】
我咬牙,魂魄嘶吼:
“重来!”
“这次,我要练成!”
金光炸裂,天地归寂。
晨光微明,鸡鸣破晓。
我再次睁眼,躺在柴房稻草上,身无片伤。
我缓缓坐起,望向窗外。
这一次,我不再只是“试死”。
我要活着,走出藏书阁。
我抚心,金钥匙温热如血。
“楚骁……”
“你有针,我有命。”
“我死得起,你——输不起。”
4
我又回来了。
第四次。
柴房,稻草,破窗漏进的晨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