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冲上去送死的蠢货了。
前两次,我死在藏书阁,一次被乱棍,一次中毒针。
第三次,我记下了楚骁的破绽:右膝旧伤、袖中藏针、轻功滞缓。
可我还是死了。
但这一次,我不急着拿书,不急着练功,不急着报仇。
我要先活下来,再掀桌子。
我端着马粪桶走过前院,低着头,像条狗。
可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楚骁。
他每日辰时练剑,午时饮酒,酉时回房。
但最奇怪的是——
每夜子时,他必离府,独赴后山竹林。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习惯,三次……就是秘密。
“子时出府,风雨无阻。”我心头冷笑,“你当没人知道?”
我决定跟一次。
但不是今晚。
我要先练功。
夜深,马厩。
老马夫削着竹条,火光映着他独眼。
我盘膝而坐,按他所授呼吸法,深吸三十六息,心跳如钟。
三日小成,七日小变,如今已近大成。
我虽无内力,但筋骨强韧,抗打能力远超常人。
那一夜被棍砸断的肋骨,如今能硬接三棍不裂。
“你这法子,像《易筋经》的皮。”老马夫忽道,“可惜没根骨,练不成真气。”
我低头:“我不求飞天遁地,只求……多活一会儿。”
他盯着我,良久,点头:“够了。够活命。”
我心中冷笑。
我要的,从来不是活命。
是让他们,不得好死。
第五夜,子时。
我藏身竹林外,屏息凝神。
风动,影现。
楚骁披袍而来,神色恭敬。
林中早有一人等候——黑袍覆面,气息阴寒。
“姑姑。”楚骁跪下。
我瞳孔骤缩。
宗门长老!
她竟亲自来见他?
只听她低声道:“《血神经》第三重已成,切记不可妄动杀念,否则经脉逆冲,走火入魔。”
楚骁低头:“弟子谨记。”
“下月再服‘镇魂丹’,压住反噬。”
我心头一震。
《血神经》?!
这名字我没在小说里见过,但一听就知是禁术!
类比《倚天》中的“玄冥神掌”,练了伤己,非靠丹药压制不可。
这功法,像极了玄冥神掌+化功大法的合体——金庸没写的邪功,我来补全。
“镇魂丹……”我字字记于心,“若断了药……”
我笑了。
楚骁的命门,找到了。
第六日,我潜入药房。
楚家药房由管事亲守,子午各巡一次。
最佳时机:午时换班,间隙十二息。
我贴墙而行,翻窗入内,直奔丹药架。
“镇魂丹”三字入眼,配方赫然在列:
主药:龙涎草、寒心藤、赤首乌……
我默记于心,正欲退出——
脚下一滑,碰倒药罐!
“哗啦——”
门响,管事冲入:“谁?!”
我翻窗欲逃,却被巡卫围住。
楚骁闻讯赶来,冷笑:“又是个想偷药的狗?”
我低头不语。
他一把揪住我衣领:“你偷这药做什么?想害我?!”
我抬眼,直视他:“你们的药……快断了。”
他一愣。
下一瞬,暴怒:“打断他四肢,挂去井口示众——让全府看看,偷药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