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我知道——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冲上去送死的蠢货了。

前两次,我死在藏书阁,一次被乱棍,一次中毒针。

第三次,我记下了楚骁的破绽:右膝旧伤、袖中藏针、轻功滞缓。

可我还是死了。

但这一次,我不急着拿书,不急着练功,不急着报仇。

我要先活下来,再掀桌子。

我端着马粪桶走过前院,低着头,像条狗。

可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楚骁。

他每日辰时练剑,午时饮酒,酉时回房。

但最奇怪的是——

每夜子时,他必离府,独赴后山竹林。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习惯,三次……就是秘密。

“子时出府,风雨无阻。”我心头冷笑,“你当没人知道?”

我决定跟一次。

但不是今晚。

我要先练功。

夜深,马厩。

老马夫削着竹条,火光映着他独眼。

我盘膝而坐,按他所授呼吸法,深吸三十六息,心跳如钟。

三日小成,七日小变,如今已近大成。

我虽无内力,但筋骨强韧,抗打能力远超常人。

那一夜被棍砸断的肋骨,如今能硬接三棍不裂。

“你这法子,像《易筋经》的皮。”老马夫忽道,“可惜没根骨,练不成真气。”

我低头:“我不求飞天遁地,只求……多活一会儿。”

他盯着我,良久,点头:“够了。够活命。”

我心中冷笑。

我要的,从来不是活命。

是让他们,不得好死。

第五夜,子时。

我藏身竹林外,屏息凝神。

风动,影现。

楚骁披袍而来,神色恭敬。

林中早有一人等候——黑袍覆面,气息阴寒。

“姑姑。”楚骁跪下。

我瞳孔骤缩。

宗门长老!

她竟亲自来见他?

只听她低声道:“《血神经》第三重已成,切记不可妄动杀念,否则经脉逆冲,走火入魔。”

楚骁低头:“弟子谨记。”

“下月再服‘镇魂丹’,压住反噬。”

我心头一震。

《血神经》?!

这名字我没在小说里见过,但一听就知是禁术!

类比《倚天》中的“玄冥神掌”,练了伤己,非靠丹药压制不可。

这功法,像极了玄冥神掌+化功大法的合体——金庸没写的邪功,我来补全。

“镇魂丹……”我字字记于心,“若断了药……”

我笑了。

楚骁的命门,找到了。

第六日,我潜入药房。

楚家药房由管事亲守,子午各巡一次。

最佳时机:午时换班,间隙十二息。

我贴墙而行,翻窗入内,直奔丹药架。

“镇魂丹”三字入眼,配方赫然在列:

主药:龙涎草、寒心藤、赤首乌……

我默记于心,正欲退出——

脚下一滑,碰倒药罐!

“哗啦——”

门响,管事冲入:“谁?!”

我翻窗欲逃,却被巡卫围住。

楚骁闻讯赶来,冷笑:“又是个想偷药的狗?”

我低头不语。

他一把揪住我衣领:“你偷这药做什么?想害我?!”

我抬眼,直视他:“你们的药……快断了。”

他一愣。

下一瞬,暴怒:“打断他四肢,挂去井口示众——让全府看看,偷药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