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影如雨。
“砰!”砸肩。
“砰!”击背。
“砰!”第三棍落在我头上,颅骨欲裂。
可我还在笑。
我知道——
龙涎草稀有,寒心藤三年一熟,赤首乌早已绝迹。
他们撑不了一个月。
楚骁的“神功”,即将反噬。
我倒在血泊中,视线模糊,却听见自己最后一句低语:
“这次……我不急着拿书了……”
“我要看着你……自己疯。”
黑暗降临,金钥匙再响:
【死亡回档已激活,是否返回昨日辰时?】
我睁眼,眼神已变。
不再有怒,不再有恨。
只有算计。
我低吼:
“重来!”
“这次,我要让他们,自己送上门。”
金光炸裂,天地归寂。
晨光微明,鸡鸣破晓。
我再次睁眼,躺在柴房稻草上,身无片伤。
我缓缓坐起,望向窗外。
这一次,我不再潜入藏书阁,不再冒险取书。
我要等。
等楚骁的“神功”失控,等他走火入魔,等他求我。
“你练禁术,靠丹药续命。”
“我断你药,让你生不如死。”
我抚心,金钥匙温热如血。
“楚骁……”
“你不怕死。”
“你怕疯。”
“而我——”
“专治各种不服。”
5
我又回来了。
第五次。
柴房,稻草,破窗漏进的晨光,一模一样。
可我知道——
这一次,我不再是猎物。
我是饵。
前四次,我死在羞辱、棍下、毒针、药房。
每一次死,都换来一点真相。
如今,我已握紧三把刀:
楚骁的破绽,他的禁术,他的命门。
但要杀他,不需我动手。
我要他,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我端着夜壶,低头走过前院。
“陈狗儿!”护院喝道,“滚去给少主刷靴!”
我连忙应声:“是是是!”
我跪在楚骁院前,捧出破布,轻轻擦拭他那双锦靴。
靴底沾着泥,还有上次踩我头时留下的血渍。
我低头,竟真的舔了一口,然后笑道:
“少主靴底有龙气,奴才沾一沾,下辈子也能当个人。”
楚骁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你这贱奴,倒会说话!”
他踢我一脚,却是轻的:“赏你半碗馊饭!”我低头谢恩,嘴角微扬。
成了。
从前我躲他,他疑我。
如今我舔他,他信我。
人啊,就爱听奉承话,哪怕是从狗嘴里吐出来的。
第七日,子时。
我再次潜入药房。
这一次,我不记配方,不碰药罐。我带了一小包假龙涎草——
马厩角落长的野藤,我早几日晒干研磨,外形与真药几无二致。我打开“镇魂丹”药匣,将真药换下,填入假药。
关键不在替换,而在延迟发作。
真药七日后失效,他正好在第八日练《血神经》第四重——
那时,反噬如雷,经脉逆冲,神仙难救。
我合上匣子,悄然退走。
这一夜,我没被发现。
我第一次,活着走出了药房。
第八日,辰时。
楚骁照常练剑,气势如虹。
第九日,他仍无异状。
第十日,他开始烦躁,一言不合便鞭打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