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我去商场给妈妈挑选礼物。
刚刷完卡，商场突然播报提示我是本月首位积分满一千万的客户。
大屏亮起，可上面的照片和字幕却让我整个人僵住。
“送给妈妈最爱的宝贝女儿，西西。”
柜姐尴尬地让人撤下照片，连连道歉：
“对不起，这也是我们的会员，特意留了合照，说下次带女儿来逛街的时候要给她个惊喜，可能是后台系统串卡了。”
她核对好几次，嘴里喃喃道：“不对，没错呀，是同一张卡呀。”
她没弄错。
照片上的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弟媳妇沈西西。
我让柜姐把消费记录拿给我，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我妈的名字。
从护肤品到名表再到奢侈品包，我妈前前后后为她花了一百多万。
我拿起电话打给妈，刚问一句，她立刻冷了声音：
“西西年纪小社交场合多，家里的面子都靠她撑着。”
“你当了十多年的家庭主妇，就算给你买了，戴上也不是那么回事，好好操持家里才是你的正事。”
1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我妈正跷着脚边嗑瓜子，边看着电视里的沈西西主持的综艺节目。
凌乱的客厅，满地的瓜子。
我猛然意识到，从我妈搬来和我们住以后，我原本闲暇的生活却突然被琐碎的家务填满。
别人都说妈妈是孩子的后背，推着孩子往前走。
但我妈却像拽着我倒退的缰绳，套得我喘不过气。
我犹豫了许久，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开口。
我妈却瞟了我一眼，扔下手里的瓜子。
“让你买的鲫鱼呢？晚上要炖汤给西西喝的。”
眼里瞬间起了雾，我努力压下喉间的哽咽：
“妈，到底我是你亲女儿，还是沈西西才是你的亲女儿。”
我妈微微一怔，随即脸沉了几分：
“有什么区别吗？西西嫁到我家就是我的女儿。”
“你别这么上不了台面，撺掇我搞婆媳对立那套。”
“就是因为你这种挑事的小姑子多了，网上才有那么多好好的家庭被搅成一团浑水。”
我浑身如同过电般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我妈挑眉，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惦记着我那点棺材本吗？”
“放心，该你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说完不耐烦地催促我：
“赶快去厨房把汤给西西炖上，没有鲫鱼就炖排骨吧。”
“也不知道她爱不爱喝，要是不喝你就喝了吧。”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心堵得像一团棉花。
电视上传来沈西西撒娇满足的声音：
“我妈也喜欢给我煲汤喝，每次喝到都让我感觉充满家的味道，幸福极了。”
听到这句话，我妈的脸上焕发出浓烈的笑意，嘴角压都压不住。
另一个嘉宾羡慕地回道：“果然原生家庭幸福的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沈西西捂着嘴乐开了花：“哎呀，我说的是我婆婆啦，但是我们的关系比亲母女还要好。”
直播间的其他嘉宾顿时艳羡地加入讨论。
无一不是夸赞和羡慕。
那是一档婆媳旅行的节目，沈西西是以主持人兼嘉宾的身份在观察室品评节目里的婆媳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