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养猴取脑剥皮,我总偷喂那只断指的瘸腿小猴。
>老和尚惊恐警告:“那是食人种!快杀!”
>爷爷一脚踹翻他:“秃驴懂个屁!”
>三个月后,邻家女童被啃得只剩碎骨。
>当夜,我家猴群全被拍碎天灵盖。
>爷爷狞笑着把我推到陷阱边:“乖,当个饵,爷爷给你买花衣裳。”
>食人猴撕裂屋顶跳下时,幽绿兽瞳只看了我一眼。
>它沾满血的爪子轻轻碰了碰我的脸,转身消失在血月里。
>身后,爷爷的惨叫撕碎了整个黄泥岗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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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石蹭着铁刃,
嘶啦…嘶啦…
那声音钻进耳朵,像毒蛇在爬。
空气里混着铁锈味、猴粪的骚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我缩在灶屋角落,用力刷着沾满油垢的锅。
水冰凉刺骨,手背上的冻疮裂开了口子,混着脏水,疼得钻心。
“赔钱货!手脚麻利点!”爷爷的吼声炸雷一样从院里劈进来。
我哆嗦了一下,刷子差点掉进锅里。
院里的铁笼子关着十几只猴子。
那是爷爷的命根子,也是我的噩梦。
他靠它们发财。
活猴开颅,取脑下锅。
剥皮卖钱。
十里八乡,就数他这手“生颅席”最绝。
活生生的猴子,脑袋卡在桌子洞里。
爷爷的刀快得像闪电。
咔嚓!
天灵盖就掀开了。
白花花的脑仁露出来,冒着热气。
猴子在桌子底下蹬腿,唧唧惨叫。
食客们围着桌子,一勺勺挖出来烫着吃。
直到脑浆挖空,那猴子还没死透。
爷爷才拖出去剥皮。
每次镇上的老板来,都夸爷爷手艺好。
他脸上的褶子能笑成一朵老菊花。
村里不少后生想学这“手艺”。
爷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等我干不动了再说!”
他靠着这血腥买卖,在黄泥岗村抖了起来。
说话比谁都响。
笼子里有只最瘦小的猴子。
瘸了一条腿,手指也缺了两根。
它总缩在角落,抢不到食。
别的猴子欺负它,它就默默忍着。
像极了我。
爷爷的棍子,奶奶的冷眼,干不完的活。
我们都是这笼子里的囚徒。
心照不宣。
我有时会偷偷塞给它半根煮熟的玉米,或者一小块红薯。
它机灵得很。
有别的猴子盯着,它绝不接。
只有确定四下无猴,才飞快地抓过去,藏起来偷偷啃。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我,湿漉漉的。
像在说谢谢。
可我知道,它迟早也会被拖上那张沾满血污的圆桌。
咔嚓。
然后变成一张皮。
那天,闷得喘不过气。
知了在树上发疯似的叫。
爷爷在磨他那把宝贝剔骨刀。
奶奶吭哧吭哧刷着猴笼底板的污垢。
我正刷着碗。
叮铃…叮铃…
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
院门口,站了个老和尚。
破旧的灰布僧袍,补丁摞着补丁。
肩上挑着副空荡荡的担子。
风尘仆仆,满脸倦容。
“阿弥陀佛。”他合十行礼,声音干涩,“施主,行行好,讨口斋饭。”
爷爷眼皮都没抬,只顾着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