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矿泉水瓶和蜡烛。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这些如果不是小雨淅淅留下的，那会是谁？
那个哼唱的女人？
那个脚步声的主人？
它刚才是不是就一直在这里，看着我？
这个念头让我如坠冰窟。
“好了，先跟我们下去吧。”
警察示意我离开这里。
“这里不安全，也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我被他们搀扶着带离了301室。
走下楼梯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客厅深处那片黑暗，仿佛比刚才更加浓郁了。
就在我们要走出单元门时，我鬼使神差地抬头，望向对面那栋同样漆黑的废弃居民楼。
三楼的某个窗户后面。
一个模糊的、红色的影子，静静地立在玻璃后面。
似乎，正对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我猛地停下脚步，扯住了警察的衣袖：
“那！那边！楼上！有个人！！”
两个警察立刻抬头，几道强光手电同时射向那个窗口。
光柱之下，窗户后面空空如也。
“哪里有人？”
警察收回目光，看我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看待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
“刚才明明……”
我的话噎在喉咙里。
我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可笑，更不可信。
他们把我带出幸福小区的围栏，又例行公事地教育了几句，无非是不要再擅闯废弃区域，不要浪费警力资源。
然后便开车离开了。
我再次回头看了那扇窗户。
可这次，什么都没有。
或许，真的是一场恶作剧吧。
4
我的直播设备、我的包，都还在之前那栋别墅里。
回去？
这个念头让我胃里一阵翻滚。
但能不回去吗？
我深吸了几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不再去想那场恶作剧。
必须回去。
至少，要拿回我的东西，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别墅的大门还敞开着。
我站在门口，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猛地打开手机补光灯，咬牙冲了进去。
快速扫视一圈。
蒙尘的家具，散落的碎屑，和我最初进来时没什么不同。
仿佛刚才在301室经历的那惊魂一刻，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我飞快地抓起扔在角落的背包和设备，转身就想跑。
就在这时。
叮咚。
手机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显得格外刺耳惊心！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手忙脚乱地捂住扬声器，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是直播软件的提示音。
我刚刚不小心碰到开关了？
屏幕亮起，直播界面竟然真的被打开了！
几乎是瞬间，等待已久的观众们蜂拥而入，弹幕开始疯狂滚动：
【柚子？！你没事吧？！】
【刚才怎么了？！突然黑屏然后就没信号了！】
【报警了吗？到底什么情况啊急死我了！】
【主播你还活着吗？说句话啊！】
看着这些带着真切关心的弹幕，我也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我靠在门框上，喘着气，对着麦克风：
“没事了大家，刚才可能就是一场误会，信号不好，吓到大家了。”
我试图轻描淡写，想把事情揭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