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呜——嗡——呜——
由远及近，清晰无比的警笛声！
警察！
他们到了！
几乎是同时，门外的脚步声猛地一顿！
哼唱声戛然而止！
一阵急促的、湿漉漉的脚步声飞快地远去，消失在房间深处。
走了？
它被警笛声吓跑了？
我浑身脱力，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楼下传来喊声。
我，得救了……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回应，却发现腿软得根本不听使唤。
手机屏幕的光晃动着，无意间扫过门外的客厅地板。
光线边缘，似乎照见了一滩不规则的水渍，正从门口的方向，一路蜿蜒着滴向客厅深处的黑暗里。
与此同时，警察的手电光柱和脚步声已经来到了三楼走廊。
“301！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警惕地扫视屋内，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眉头紧紧皱起。
“是你报的警？”
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说的求救者呢？”
3
我猛地吸进一口满是灰尘的空气，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一边咳，一边拼命点头：
“是我报的警，刚才这里有个人，她向我求救，还在惨叫。”
“我这才报的警，而且我刚刚来的时候，还听到了脚步声！你们没听见吗？”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再次仔细检查了客厅，厨房、卫生间，甚至探头看了看阳台。
“什么都没有。”
“女士，你确定你没听错？这里废弃很久了，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
我几乎是尖叫出来。
“我刚才明明听到脚步声！还有这个！”
我指着地上那摊尚未完全干涸的水渍。
两个警察的目光落在那摊水渍上。
拿手电的警察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
“是水。”
他站起身，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无奈。
“可能是屋顶漏雨，或者哪里管道残留的。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漏雨？
这天气干燥得连空气都能拧出灰尘来！
“真的有人，刚刚她给我发弹幕求救！我们还视频连线了！你们查我的直播记录！就在刚才！”
我急切地解锁手机，手指因为颤抖好几次输错密码。
终于点进直播平台的后台，翻找历史记录和连线记录。
空的。
关于小雨淅淅的那条弹幕，消失了。
那条致命的视频连线请求记录，也消失了。
“怎么会，明明有的。”
我难以置信地反复刷新，页面一次次加载，却始终没有那条记录。
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女士。”
警察再次开口。
“擅闯废弃民宅是违法的。如果报假警，后果更严重。你刚才说的直播、弹幕，有证据吗？”
证据？
我唯一的证据消失了。
我看着他们公事公办、带着怀疑的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委屈涌上来，堵得我心口发疼。
“这里早就封闭了，不可能有人住。”
另一个警察补充道，语气稍微缓和了点。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产生了什么幻觉？或者，被人恶作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