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她心里，今天做的事比我的感受更重要。
"清音，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见过林凌云？"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苏清音的脸色瞬间苍白，眼神开始闪躲。
"没有，我怎么会见他？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一直在为你准备东西。"
谎话。
彻头彻尾的谎话。
我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陌生。
"那你告诉我，你手上的墨迹是怎么来的？"我指着她右手食指上的黑色印记。
那是刚才她在茶楼中帮林凌云整理纸条时沾上的。
苏清音慌乱地将手藏到身后，眼中已经有了泪水。
"阿风，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她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婚约取消。"
说完，我转身走向贡院大门。
身后传来苏清音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就像我对她的信任。
进入考场后，我强迫自己专心答题。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的画面：苏清音和林凌云站在一起的样子，她眼中的算计，她说谎时的慌乱。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也许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已经失去她了。
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第二章
三日后，放榜之日。
我以第三名的成绩高中举人，而林凌云勉强压线通过。
按理说，这应该是林家的大喜日子。父亲林志远摆了三桌酒席，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庆贺。
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在恭贺林凌云，却对我的成绩只字不提。
"凌云啊，真是后生可畏！以你的文采，明年春闱必中进士！"
"林家有麒麟子，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凌云贤侄的文章我拜读过，确实是锦绣文章，前程不可限量！"
我坐在角落里，听着这些恭维话，心中苦笑。
明明我的名次比林凌云高了整整十几名，为什么没人提起？
这时，苏清音走了过来。她换了一身崭新的湖绿色裙子，手中端着一壶酒。
"阿风，恭喜你中举。"她在我对面坐下，为我斟了一杯酒。
"不必了。"我推开酒杯，"你应该去恭贺林凌云才对。毕竟，你们才是一伙的。"
苏清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我已经说了，我是......"
"是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她，"是凑巧遇到他？还是正好路过茶楼？"
苏清音咬着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就在这时，林凌云醉醺醺地走了过来。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凌风老弟！"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是咱们兄弟的好日子，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以及一股淡淡的胭脂香。
"大哥言重了。今天的主角是你，我这个陪榜的，自然要识趣一些。"
林凌云哈哈大笑："什么陪榜？你也是举人老爷了！不过......"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弟弟啊，有些事情还是要心里有数。比如那天考场外的事，你看到了什么，最好烂在肚子里。"
我心中一震。他竟然知道我看到了他作弊？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林凌云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弟弟，有些话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毕竟，就算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