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没拿到，哥哥就已经开始动手了。
先是踹翻了门口的鞋柜，见我爸暴跳如雷，他又一脚把茶几蹬歪了。
看着玻璃茶几嘎吱作响，我爸彻底怒了：「陈彦虎！你回来就是想把这个家拆了吗！滚！给我滚出去！」
他额头青筋暴起，喘着粗气，我怕爸爸气出病，想开口劝哥哥，哥哥一个眼神扫过来。
那眼神冰冷又凶狠，像是在说，一边待着去。
我僵在原地，哥哥却走到我爸那套宝贝茶具前，大手随意地拿起一个紫砂壶。
「陈彦虎，你敢…」
我爸「敢」字还没吼完，「啪嚓」一声，紫砂壶被摔得粉碎。
我爸愣住了，足足愣了五秒钟，然后猛地捶着墙对着我妈咆哮：
「没用的东西！你就看着这畜生撒野吗！」
我妈嘴唇哆嗦着，在劝哥哥和劝爸爸之间选择了说我：「小龙，你看你惹的祸，快给你爸道歉！」
我习惯性地想低头，哥哥一把拉住我胳膊，直接把我塞进房间：「没我话别出来。」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外的争吵声却低了下去。
我贴在门上，听见哥哥说：「陈建国，你毁了我一个还不够，还要把小龙也逼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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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虎！你就是嫉妒！嫉妒小龙听话，嫉妒我能把他培养成才！」我爸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扭曲的得意。
「你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来摇尾乞怜了？」
「我告诉你，没门！我只有小龙一个儿子，我早就没你这个儿子了！我的一切都是小龙的！」
哥哥听完，反而笑了：「陈建国，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爹，我躲都来不及，还求你？」
「那你回来干嘛？带坏小龙？我告诉你，你做梦！小龙跟你不一样，他以后是要干大事的！」
「陈建国，你根本不懂怎么当爹。你摸摸良心，你真为小龙好吗？」
哥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就是为了你那点可怜的面子，为了向别人证明你教子有方，把我和小龙当成你炫耀的工具！」
「你对我们的好是有条件的，我们得活成你想要的样子，稍有不顺非打即骂，十六年前对我这样，十六年后对小龙还这样！」
「更恶心的是你还觉得自己永远正确，永远高高在上，觉得你生了我俩，我们就该是你的附属品！」
「你不允许我们有自己的想法，学什么、怎么学、跟谁交朋友，都得按你的规矩来！但我们是人！不是你的狗！」
哥哥说到最后，几乎是低吼出来，只是他的这些话在我爸听来无比刺耳：
「陈彦虎，你都跟我断绝关系了，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教育指手画脚！小龙是我儿子，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今天你砸的东西，都从小龙的学费和生活费里扣！你多待一秒，我就多扣一百！」
「你以为你在帮小龙？你是在害他！」
那一刻，我脑子嗡的一声。
我不明白，哥哥和爸爸吵架为什么最终代价要我来付？
我只求哥哥赶紧走，不然我下个月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
可哥哥不仅没走，反而告诉我爸，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免得我爸把我逼上绝路。
闻言，我爸更加得意：「陈彦虎，你果然还是嫉妒了！你看我把小龙培养得多好，他将来肯定比我强！你就是来眼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