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黎老先生可曾接来大都。”
“正在路上,不日就可到大都。”
“如此甚好,明日你可以带着兄弟们逛逛,感受一下大都的繁华。”
“多谢将军。”
“好了,你下去吧,本将军要休息了。”
随着柳清河的离开, 瓦片上传来轻微的闷响。我吹熄蜡烛,在黑暗中无声勾起嘴角。
——鱼儿要上钩了
3、
晨雾未散,安昌公主便带着一群贵妇来演武场。
“林将军,听说你箭术超群?”公主笑吟吟递上一张弓:“不如指点一二?”
“将军箭无虚发,百米之外射杀敌将如探囊取物。”
“将军臂力惊人,传言能一箭穿三人?”
“将军勇冠三军,箭术至今从未遇对手。”
“将军……”
……
一群无知贵妇如开栏的鸭群,开始吵吵。
我扫了眼弓弦——被人动了手脚,只要拉满就会崩断伤及自身。
“好啊。”我接过弓,突然调转方向对准公主:“这样握弓,公主学会了吗?”
公主踉跄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演武场边的荷花池。
“救命!我不会水——”
一群贵妇吓得脸色铁青,进也不是,退也不得,都用乞求的眼光看向我。
我蹲在池边,冷眼看着公主扑腾:“北境的规矩,害人者,必自溺。”
“清河,让公主上来吧。”
公主狼狈地顺着竹竿爬上来。
“林昭月,你……你……你……”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你,什么你?是荷花池的淤泥吃多了?”
沈砚踹开门时,我正檫着剑。
“毒妇!”他劈手打翻铜盆:“公主若有个闪失,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我用剑抵住他喉咙:“三年前你染上瘟疫,是谁冒死穿越敌营给你求药?”
剑尖缓缓下移,挑开他衣襟:“现在为了个女人,跟我大呼小叫?”
沈砚的胸口露出一道陈年疤痕——那是我为他挡箭的伤口。
他脸色忽青忽白,最终甩袖而去:“今夜宫宴,你最好安分些!”
太极殿灯火通明,安昌公主裹着厚裘,娇弱地倚在皇帝身边。
朝中重臣互相客套后依序而坐。皇上为显示平叛功劳,让我挨着坐他的下首。
“众位爱卿,北境克复,皆赖林将军之功。朕每念及将军以女儿身,为国效命,心实不忍。”
“北境克复,乃皇上圣明,众将士奋勇,末将才疏学浅,实不敢当。”
尚书周怀瑾起坐缓缓道:“圣上既念林将军边境辛劳,何不在大都封地造府,让林将军在京任职,既能夫妻安聚,又能为圣上参军分忧。”
“不知林爱卿意下如何?”
“谢圣上善体下臣,只是北境稍平,怕将士一时大意,以免敌军乘机死灰复燃。待臣荡平余贼,安固北境,以报陛下隆恩。”
“林昭月,陛下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想抗旨吗?”安昌公主侧身转头喝道。
“放肆,朝堂之事,哪轮得上你內戚妄议。”皇上重拳锤在桌上,发出金属撞击之声。
“今晚设宴只为犒迎林将军凯旋,其他诸事切莫再提。”
安昌公主狠瞪我一眼,含恨离席而去。
宫宴继续,各位大臣们觥筹交错,附和着一一给我敬酒。皆感慨我克复北境,建立不世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