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柠浑身发软地倚靠着他：“阿云，我把阿瓷姐姐送的‘星尘’弄脏了，怎么办呀？”
“脏就脏了。”顾停云低头，舌尖暧昧地舔舐她的耳垂，声音嘶哑粗砺，“她不差钱，随时能有新的。但你今晚太美，我停不下来。”
余清柠轻笑，推了推他的胸口：“你真坏。”
当我面色苍白地回到红毯候场区时，顾停云也随后出现。
我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西装果然换了另一套。
顾停云趁无人注意，捏了捏我的脸颊，带着一丝匆忙：“阿瓷，你那套‘星尘’不小心蹭脏了点，为保万全我换了备选的这套。”
我疲惫地点头：“好衣服，也得靠人撑。”
顾停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主持人宣布压轴登场。
红毯结束后的第三天，我独自来到医院。
手术预约在即。
医生看向门外：“术前需家属签字，您先生……”
我看了一眼毫无回应的通话记录，按下了顾停云的号码。
“阿瓷，”顾停云的声音带着急促，“清柠刚拍戏崴伤了脚，我得在这边照应，晚点回你！”
我声音冰寒：“顾停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停云气息不稳：“阿瓷，清柠脚腕肿得厉害，片子结果不好，我现在真的走不开！你乖乖的好吗？”忙音如同冰冷的耳光，狠狠打在我心上。
这不知是第几次了。
我将手机丢进一旁冰冷的金属医疗垃圾桶。
“医生，我自己签。”
无影灯亮得刺眼。
麻醉剂顺着静脉流淌，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我身体底子本就薄，这台手术风险极高。
“病人子宫壁异常薄弱！”
“大出血！止血钳！快！”
房车内，顾停云半跪着，手指蘸满药膏，极其轻柔地为余清柠红肿的脚踝上药。
手术室里，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病房里，医生神情紧绷，鲜血猛地从我的双腿间喷涌而出，溅上无影灯罩。
手术台上的我，面无人色。
顾停云刚刚在余清柠的脚背落下一个怜惜的轻吻：“这么漂亮的脚踝，得好好呵护。”
手术室外，红灯熄灭。
当我睁开沉重的眼帘时，病床边只有助理的身影。
“温总，‘深意记忆清除计划’核心程序已运抵洛杉矶UCLA医学中心。您今晚的航班，两小时后起飞。”助理声音平静。
我的手指下意识抚过小腹，那里只余下空洞的痛楚。
我朝医生伸手：“给我…手术病理组织。”
一个微小的、未能成型的胚胎标本被装进无菌密封瓶。
我将它交给助理，声音几不可闻：“送回谨意园。”
深夜的机场空旷寂静。
一架波音客机引擎轰鸣，刺破夜色，攀升至云层之上。
我靠着舷窗，窗外是翻滚的墨色云海，映着我眼底一片枯寂的灰败。
顾停云，我不再需要你那虚假的爱了！
现在，我把你还给你自己！
第7章
凌晨两点，片场的灯熄灭了。
顾停云刚结束一场情绪激烈的夜戏。
余清柠坐在轮椅上，助理推着她靠近。
“顾老师，大家收工去吃宵夜，一起？”
顾停云神经紧绷，毫无睡意，点头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