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他才猛地忆起我那通未接来电。
“阿柠，昨天是几号？”他低声问。
余清柠微怔，轻飘飘道：“不就是很普通的星期一？没什么特别的。”
顾停云换了个问题：“帮我看看手机，昨天几号？”
余清柠虽不解，还是点开日历：“7号，诸事皆宜，宜出行、入殓……”
听到日期，顾停云眉心深锁。
像是遗忘了极其重要的烙印，他脑海一片茫然。
车厢隔板升起，余清柠毫无顾忌地贴上顾停云的手臂。
“顾老师，饿死了，快想想吃什么呀？”
夜宵结束，余清柠要求顾停云单独送她回公寓。
电梯上行，四周无人。余清柠才凑近：“阿云，上次提过的温瓷保险箱密码，搞定没？”
顾停云眼神一滞。
一个月前，余清柠就催促他靠近我套取密码。
“她保险箱里肯定是圈内大佬的名单把柄，我拿到它，以后在圈里就能横着走！”
顾停云喉头发紧。
不止这段时间，自从跟了我，我对他几乎毫无保留。
他随时能出入我的书房。
我待他，交付了全部信任。
但每次靠近那个冰冷的金属箱子，他都莫名却步。
余清柠见他沉默，指尖掐进他的衣袖：“阿云，我知道你进圈子是想和我并肩。”
“可你是顶流，我还是糊咖。想快速追平，没捷径怎么行？”
顾停云拧眉：“阿柠，脚踏实地不好吗？”
“或许哪天你会像我一样幸运，”他不自觉地提起，“碰上温瓷这样的人。”
“阿瓷能有今天，也是一步一个脚印……”
余清柠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尖锐：“为什么句句不离温瓷？”
“顾停云，”她盯着他，眼底烧着疑惧，“这五年，你是不是真爱上她了？”
顾停云不想在深夜争执。
但余清柠情绪失控，紧抓着他不放。
他只能跟进公寓。
顾停云将她抱到沙发上，余清柠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阿云，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变心了？爱上那个老女人了？”
“老女人”三个字格外刺耳，顾停云心底蹿起一股无名火。
“阿柠，别这么说阿瓷。你现在拿到的角色，都是阿瓷给的资源。”
余清柠激烈摇头：“是你替我争取的！关她什么事？”
顾停云深感疲惫：“我能介绍资源，是阿瓷把我推到这个位置的。”
余清柠嘴唇翕动，最终哑然。
顾停云感到一丝难堪。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今夜言必称我。
尤其在听到余清柠鄙夷我时，那种愤怒如此陌生而汹涌。
余清柠咬牙：“那密码……”
“阿柠。”顾停云语气骤然严厉，“如果箱子里装的是温瓷全部身家和信任，我不能卖她。现在与你，已是背叛！”
余清柠没听懂深意，只抓住字面的尖刺。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丢脸了？碍你路了？”
第8章
顾停云揉着眉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停顿，心底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回荡，“温瓷这些年身边孤冷，没什么亲人，我下意识…想护她一点。”
顾停云把余清柠揽进怀里，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