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我心里有你。”
一定有你。
否则他怎会一步步借我的力量攀上顶峰?他反复自问,更像在自我催眠。
顾停云陪余清柠待到深夜。
余清柠没有睡意,缠着他看电影、打游戏。
后来她喊着饿,顾停云只得下楼去买宵夜。
拉开公寓大门的瞬间,一个炸雷般的念头击中了他。
他终于明白我那通电话背后,藏着什么。
顾停云冲出公寓大门,驱车疯狂驶向医院。
顾停云抵达医院时,天色已泛白。
他眼皮沉重,却毫无睡意,下车便冲向医院大厅。
大厅人影稀疏,他随手抓住经过的护士,语气焦灼:“请问温瓷患者在哪间病房?”
顾停云走得匆忙,口罩帽子都未戴。
护士看清他的脸,险些惊叫出声。
职业素养让她强自镇定:“您说的温瓷是哪位?”
顾停云喉结滚动,唇被咬得发白:“是……昨天来做流产手术的那位。”
他攥紧拳头,骨节作响,颈间青筋暴起,懊悔汹涌而出。
他明明答应过那天会陪在我身边的。
让我舍弃孩子,本就残忍。
我独自面对,该有多恐惧?
护士脸色一变,她对昨天独自来做手术的我印象深刻。
多数孕妇都有家人或丈夫陪伴。
只有我,全程孤身,连手术签字都是自己。
护士试探地问:“您是温瓷家属吗?”
顾停云眼神闪躲:“我……”
身后皮鞋踏地声清脆响起:“抱歉,我们是温瓷朋友,来探望她。”
顾停云循声回头,见是经纪人常明。
常明将帽子和口罩塞进顾停云手里,示意他戴上。
“护士,方便告知温瓷女士的病房号吗?”
护士轻叹:“你们这些朋友真不上心,孕妇情绪最重要。结果让她一个人手术。”
“孩子爸爸也是,就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护士无情的吐槽如针扎进顾停云耳中。
常明只能赔笑:“是是是,我们见到孩子爸,一定教训他。”
“那现在能告诉我们温瓷在哪间病房了吗?”
护士撇撇嘴,也觉自己多言:“病人体质本就差,昨天手术台失血过多差点没救回来。”
顾停云紧握的拳头未松,悲痛自心底漫上。
护士同为女性,对我满是心疼:“医生本要安排病房,但病人不同意,当晚就离开了。”
顾停云按捺不住,语气激动:“她刚做完大手术,怎么能走?”
常明回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分寸。
简单交涉后,常明将顾停云带上车。
“停云,你刚才的行为非常危险。”
“若护士知道温瓷怀的是你的孩子,你的演艺生涯就完了!”
顾停云双眼布满血丝,颓然不堪:“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知道阿瓷在哪!”
自昨日后,我再无音讯。
顾停云心头一紧,慌忙拿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第9章
无论顾停云拨了多少遍,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听到我的声音。
他还想再拨,手机却被常明一把夺去。
“停云,清醒点!我从没见过你这般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