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楚立刻扑上来，抓住他的手，满脸心疼。
“哥哥，你没事吧？手疼不疼？都怪我，不该惹姐姐生气的！”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剜了一下。
我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们。
我的脸上还带着清晰的五指印，嘴角渗着血。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我只是看着谢景辞，一字一句地问他。
“谢景辞，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被我问得一怔。
我看到他眼中的茫然。
他不记得了。
他当然不记得了。
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
也是我入狱前，他向我求婚的日子。
3
谢景辞眼中的茫然，是我预料之中的答案。
他怎么会记得。
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他的楚楚，那个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他时时刻刻保护的宝贝。
“景辞哥哥，姐姐她……”姜楚楚又开始她那套欲言又止的表演。
“闭嘴。”
我冷冷地打断她。
她被我吓得一哆嗦，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看着谢景辞。
谢景辞回过神，眉头皱得更深了。
“姜温，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
他的话像是在指责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难看？”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笑了，“谢景辞，这才哪到哪。”
我掏出手机，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别墅的落地窗前。
窗外，花园里的灯光柔和，几个谢景辞的“兄弟”正聚在那里抽烟聊天。
他们也看到了屋里的闹剧，正用看戏的眼神往里瞧。
其中一个，是周家的小公子，周子昂。
他看到我，还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吗？景辞，你这旧情人够辣啊，刚出来就敢闹订婚宴。”
另一个附和道：“坐了七年牢，脾气不减反增啊。景辞，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他们的笑声，肆无忌惮地传进来。
谢景辞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他最重面子。
“姜温，跟我过来。”他命令道，想把我拉离窗边。
我没动。
我只是当着他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周总吗？我是姜温。”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
“哪位？”
“七年前，你儿子周子昂在城南飙车，撞死了一个环卫工人，我手里有完整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窗外的周子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电话那头的周总也沉默了，几秒后，是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看着窗外脸色煞白的周子昂，一字一句道，“只是提醒你，管好你的儿子。否则，我不知道这视频会出现在哪里。比如，纪委王主任的办公桌上。”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谢景辞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你……你怎么会有那个视频？”
当年的事，周家花了大价钱压了下去，找了个酒驾的司机顶罪，谢景辞是知情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