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桂兰拿着挂号单走过来，看见赵晓燕，愣了一下。她认识这姑娘，是王磊的同学，前阵子还来家里找过王磊，当时她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姑娘家的，大着肚子跑男生家里，像话吗？
“阿姨。”赵晓燕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李桂兰没应声，拉着王春燕站起来：“春燕，到咱们了。”
王春燕跟着母亲进了诊室，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赵晓燕的脸色那么差，走路都扶着墙，不像是小毛病。而且她刚才看王磊的眼神，分明带着委屈。
诊室里，老大夫戴着老花镜，翻着王春燕的病历，眉头越皱越紧。
“你这情况不太好啊。”大夫放下病历，看着王春燕，“前两次流产都没好好休养，子宫壁太薄了。这次又受了外伤，要是再不注意，以后想怀孕就难了。严重的话，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王春燕的脸“唰”地白了。
“大夫，那咋办啊？”李桂兰急忙问，“能治不？要多少钱我们都掏！”
“得住院调养。”大夫开着单子，“先住半个月看看，天天得打针，还得吃补药。你们家属得好好照顾着，不能让她再受气，也不能累着。”
李桂兰接过单子，手都在抖：“好，好，我们住院。”
走出诊室，王春燕的腿都是软的。王强凑过来：“妈，我姐咋样？”
“得住院。”李桂兰把单子塞给王磊，“你去办住院手续。王强，你回家拿东西，暖瓶、脸盆、卫生纸，还有家里的红糖和麦乳精，都拿来。”
“我也去！”王浩蹦起来，“我帮三哥拿东西！”
“你别添乱。”李桂兰拍了他一下，“在这儿看着你姐。”
王强和王磊走了，走廊里只剩下李桂兰、王春燕和王浩。赵晓燕还站在原地，看见王春燕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阿姨，王磊他……”赵晓燕咬着嘴唇，“他是不是还在怪我？”
李桂兰瞥了她一眼：“年轻人的事，我不管。但姑娘家，得懂得自重。”
赵晓燕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是故意的……我跟王磊是真心的……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弄成啥样？”李桂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我流产了。”赵晓燕捂住脸，肩膀抖个不停，“就在前几天……我不敢告诉我爸妈，只能自己来医院……”
王春燕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赵晓燕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前阵子王磊总是魂不守舍的，问他啥他都不说，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