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虚弱”地拉住他的裤脚:“主公…不可…此人身份不明,杀之恐惹麻烦…不如,不如让属下用一计,叫他此生再不敢来犯,亦不敢对外胡言乱语…”
张嶷动作一顿,狐疑地看我:“先生还有计?”
我挣扎着“虚弱”地点头,对旁边傻眼的亲兵道:“去,准备一口大锅,烧满热水。再找些军中几日没洗裹脚布的兄弟,把他们的裹脚布煮了,汤汁要浓稠滚烫!”
亲兵:“???”
张嶷:“???”
李清风脸色开始发白。
我继续用“气若游丝”但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位李公子不是想秉烛夜谈吗?想必是渴求知识到了极致。便将这十全大补汤请李公子喝上三大碗,让他好好补补脑子,铭记今日之‘厚谊’…若他日后对外多嘴,便将他今日畅饮此汤之英姿,编成曲儿,从蜀中唱到陇西…”
现场一片死寂。
只有锅里水开始咕嘟的声音。
李清风的脸从白到青,再到绿,最后一片惨白。他看着那口开始冒热气的大锅,喉头剧烈滚动,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先…先生…将军…”他声音发抖,“是在下唐突了!这就告辞!这就告辞!!”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背,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连那几个“薄礼”箱子都忘了拿。
一阵烟尘过后,世界清净了。
张嶷看着那逃窜的背影,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妙!太妙了!先生此计,杀人诛心!不不不,是救俺蘑菇…救先生于水火啊!”
他亲自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小心翼翼:“先生感觉如何?蘑菇可安稳了?”
我“虚弱”地靠着他:“多亏主公威武,邪祟已退,蘑菇…暂时稳住了。”
“好好好!”张嶷大喜,看着那口还在冒泡的锅,眼神发光,“此汤竟有如此威力!快!给俺收好了!以后谁敢来打先生主意,就先请他喝汤!”
我:“……”
亲兵们看着那锅逐渐变得浑浊、并且开始散发诡异气息的液体,默默后退了一步。
张嶷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突然眼神灼灼地看向我:
“先生,你说…要是把这汤,用投石车扔进曹营……”
我眼前一黑。
主公,你的军事思路,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我腿一软,差点真跪那口冒着诡异热气的大锅前。
投、投石车?!主公,你是想让他们全军覆没还是想让我们遗臭万年?!这玩意儿飞过去,仗不用打了,两边都得吐到虚脱,史官怕是都得捏着鼻子写:“是日,天降黄汤,味惊四野,两军溃散,卒多呕泻而走……”
“主公!三思!”我死死抱住张嶷的胳膊,生怕他真下令把这“生化武器”投入量产,“此汤…此汤威力过于巨大,有伤天和!且极易误伤友军!风向一变,咱们自己就先…就先蘑菇变异了!”
张嶷闻言,豹眼里闪过一丝遗憾,但还是从善如流地点头:“先生说的是!是俺老张考虑不周!这等宝贝,确实得慎用!”他大手一挥,“那便存起来!当镇军之宝!以后两军对垒,先拉出来晃一晃,震慑宵小!”
亲兵们看着那锅浓汤,表情复杂地领命,抬锅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什么传国玉玺,就是味道有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