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往背包里装罐头时，外面传来了引擎声。凯子立即警觉，拉我躲到货架后。
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停在超市外，下来十几个衣着杂乱但装备精良的人。掠夺者。
“妈的，又来晚了。”为首的光头男啐了一口，“兄弟们，看看还有什么能拿的。”
我们屏住呼吸。掠夺者以残忍闻名，不仅抢物资，还经常抓俘虏当奴隶或者更糟。
凯子握紧钢棍，用眼神问我怎么办。我悄悄摸出铜钱，极轻地摇了一卦。
“地雷复，反复其道...”我低声解读，“七日来复，利有攸往。躲藏为主，反复检查后会离开。”
果然，那帮人在超市里草草转了一圈，拿了些东西就抱怨着离开了。直到引擎声远去，我们才松了口气。
“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我后怕地说。
凯子拍拍我的肩：“有东哥在，怕什么。”
我们继续装物资，却意外发现在最里面的储藏室还有一道暗门。打开后，竟然是个小型避难所，里面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虚弱不堪。
“你们...不是他们的人？”老人虚弱地问。
凯子递过水去：“我们是路过的，老人家。那些人来过很多次吗？”
老人喝了几口水，精神稍好：“来过一回...抢东西，抓人。”他咳嗽几声，“你们要去哪里？”
“听说西北方向有个叫‘晨曦’的避难所。”我说。
老人眼睛微微亮起：“晨曦...确实存在。我儿子就在那里工作。”他从贴身口袋掏出一张磨损的ID卡，“如果你们到达那里，把这个交给负责人，他会提供帮助的。”
我接过ID卡收好：“您不跟我们走吗？”
老人摇摇头：“我活不了多久了...这里的物资，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吧。地下室还有些武器和药品，比落在那些畜生手里强。”
我们按照指示找到地下室入口，果然有不少宝贵物资。正当我们挑选能带走的物品时，外面又传来了引擎声。
掠夺者去而复返。
“老大，我觉得刚才那超市里有人藏着。”一个声音说，“地上的灰尘有脚印，还是新的。”
我和凯子对视一眼，心沉到谷底。
“复卦，反复其道...”我突然明白了卦象的真正含义。
老人催促我们：“从后面的通道走，快！我拖住他们。”
凯子背起装满物资的背包，我则抓了一包药品。老人指引我们到一处隐蔽的出口，自己则向反方向走去。
我们刚进入通道，就听见前面传来老人的声音：“你们又回来了？我这里没什么可给的了...”
接着是一声枪响。
凯子要冲回去，我拉住他摇摇头，眼里含泪。老人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我们默默沿着通道前行，尽头是城市的下水道系统。黑暗中，我只听到凯子粗重的呼吸和自己沉闷的心跳。
3
在下水道中躲藏了两天后，我们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老人的死让我们沉默了许久，末世的残酷再次显露无遗。
我摇卦的频率增加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让我紧张。凯子则更加警惕，他的异能始终处于半激活状态，皮肤时常呈现金属光泽。
“东哥，你看那边。”凯子突然指着远处一道烟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