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将军!京城八百里加急!”

霍忱的动作一顿。

侍卫呈上一封信,火漆印是兵部的。

霍忱松开我,接过信迅速拆开。

他的脸色,在看到信纸的那一刻,瞬间变了。

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怎么了?霍哥哥?”苏晚晚担忧地问。

霍忱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温知……”他开口,“你兄长……在押送边关的路上,染了恶疾,快不行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兄长……

那个从小最疼我,会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的兄长……

“信上说,需要一味叫‘雪见草’的药材吊命。”

“这药,只有我府后的雪山上才有。”

我抓住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给我,霍忱,求你,把药给我!”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给你?”

“可以啊。”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现在,跪下来,给晚晚磕一百个响头。”

“磕到她满意为止。”

“然后,再去把府里所有的马桶都刷干净。”

“做完了,我就把药给你。”

我的血,一瞬间凉到了底。

他要的不是我的屈服。

他要的是我的命,是我的尊严,是我的一切。

“霍哥哥!”苏晚晚惊呼一声,突然捂住心口,脸色发白,“我……我心口好疼……”

霍忱立刻紧张起来。

“晚晚,你怎么了?别吓我!”

“是老毛病犯了……大夫说……大夫说我也需要雪见草来养心……”苏晚晚气若游丝地说。

霍忱的目光在我 和苏晚晚之间来回。

最后,他看向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温知,你听到了。”

“雪见草只有一株,晚晚也需要它。”

“你兄长的命是命,晚晚的命,也是命。”

我看着他,浑身发抖。

我懂了。

这是一个选择题。

而我,从来都不是他的选项。

我眼睁睁看着他派人去后山取来了那株救命的雪见草,那株通体雪白、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泽的草药。

然后,他亲手将它熬成药汁,端到了苏晚晚的床前。

我跪在院子里,从正午跪到黄昏。

雪花开始飘落,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

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

兄长,对不起。

知知没用,救不了你。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从苏晚晚的院子里冲了出来,神色慌张。

他甚至没来得及行礼,对着霍忱的背影大喊。

“将军!不好了!”

“苏姑娘喝了药……吐血了!”

“大夫说……那雪见草,有剧毒!”

第5章

“你说什么?”霍忱猛地回头,一把揪住那个侍卫的衣领。

“大夫怎么说?再说一遍!”

“大夫说……说雪见草本身无毒,但苏姑娘体虚,虚不受补,反而……反而成了催命符!”侍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霍忱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扔下侍卫,疯了一样冲进苏晚晚的房间。

我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腿已经麻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