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京城八百里加急!”
霍忱的动作一顿。
侍卫呈上一封信,火漆印是兵部的。
霍忱松开我,接过信迅速拆开。
他的脸色,在看到信纸的那一刻,瞬间变了。
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怎么了?霍哥哥?”苏晚晚担忧地问。
霍忱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温知……”他开口,“你兄长……在押送边关的路上,染了恶疾,快不行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兄长……
那个从小最疼我,会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的兄长……
“信上说,需要一味叫‘雪见草’的药材吊命。”
“这药,只有我府后的雪山上才有。”
我抓住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给我,霍忱,求你,把药给我!”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给你?”
“可以啊。”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现在,跪下来,给晚晚磕一百个响头。”
“磕到她满意为止。”
“然后,再去把府里所有的马桶都刷干净。”
“做完了,我就把药给你。”
我的血,一瞬间凉到了底。
他要的不是我的屈服。
他要的是我的命,是我的尊严,是我的一切。
“霍哥哥!”苏晚晚惊呼一声,突然捂住心口,脸色发白,“我……我心口好疼……”
霍忱立刻紧张起来。
“晚晚,你怎么了?别吓我!”
“是老毛病犯了……大夫说……大夫说我也需要雪见草来养心……”苏晚晚气若游丝地说。
霍忱的目光在我 和苏晚晚之间来回。
最后,他看向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温知,你听到了。”
“雪见草只有一株,晚晚也需要它。”
“你兄长的命是命,晚晚的命,也是命。”
我看着他,浑身发抖。
我懂了。
这是一个选择题。
而我,从来都不是他的选项。
我眼睁睁看着他派人去后山取来了那株救命的雪见草,那株通体雪白、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泽的草药。
然后,他亲手将它熬成药汁,端到了苏晚晚的床前。
我跪在院子里,从正午跪到黄昏。
雪花开始飘落,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
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
兄长,对不起。
知知没用,救不了你。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从苏晚晚的院子里冲了出来,神色慌张。
他甚至没来得及行礼,对着霍忱的背影大喊。
“将军!不好了!”
“苏姑娘喝了药……吐血了!”
“大夫说……那雪见草,有剧毒!”
第5章
“你说什么?”霍忱猛地回头,一把揪住那个侍卫的衣领。
“大夫怎么说?再说一遍!”
“大夫说……说雪见草本身无毒,但苏姑娘体虚,虚不受补,反而……反而成了催命符!”侍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霍忱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扔下侍卫,疯了一样冲进苏晚晚的房间。
我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腿已经麻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