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门口,看到里面的混乱景象。
大夫在施针,丫鬟在端水,苏晚晚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一丝黑色的血迹。
霍忱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地喊着:“晚晚,你醒醒,你看看我……”
那场景,真是情深意切。
可惜,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转身,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外走。
“站住!”霍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药是你让你兄长吃的,对不对?”
“你早就知道雪见草会要了晚晚的命!”
“你好恶毒的心!”
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凄凉。
“是啊,我就是这么恶毒。”
“我恨不得她现在就死。”
“这样,黄泉路上,我兄长还能有个伴。”
“你!”他似乎想冲过来,但苏晚晚微弱的呻吟让他停住了脚步。
“温知,你给我听着。”
“晚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仅要让你兄长死无葬身之地,我还要让整个温家,都去给他陪葬!”
我没有再理会他的咆哮。
回到自己的院子,春桃哭着迎上来。
“小姐,你怎么样?你的手都冻紫了!”
“我没事。”我推开她,“去,给我备最好的伤药。”
不是给我,是给兄长。
我不能指望霍忱了。
我从发髻里取出一支不起眼的木簪,拧开簪尾,倒出一粒小小的蜡丸。
这是母亲在我出嫁前,塞给我的。
她说,如果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就捏碎它,会有人来帮我。
我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蜡-丸。
做完这一切,我便发起了高烧。
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我反复做着一个梦。
梦里,兄长浑身是血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我哭着说对不起,我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春桃守在床边,见我醒了,喜极而泣。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
“我兄长……”我开口,声音干涩。
“小姐放心!温家暗卫已经把药送到了!大少爷的命保住了!”
我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霍忱呢?”
“将军……”春桃的脸色有些复杂,“苏姑娘那天晚上就脱离危险了,府里的大夫说,是她误食了什么相克的食物,跟雪见草关系不大。将军这几天一直守着她,没来看过您。”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毫无波澜。
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他选择把那株救命药给苏晚晚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我在床上又休养了两日,身体才渐渐恢复。
这天下午,霍忱终于出现在我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