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回……”张雅惊讶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细微却异常清晰的“滋滋……”声响起，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电流杂音，又像是某种信号不良的干扰，断断续续地，从手机的听筒里、从房间的各个角落、甚至像是直接从她们的耳朵深处钻出来。
那电流声持续了大约两三秒，然后，一个极其清晰，却冰冷、毫无起伏波动的女声，取代了电流的杂音，透过手机听筒，幽幽地传了出来：
“别……说……话……了……”
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直刺灵魂的寒意和命令感。
张雅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手机从瞬间冰凉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咚”地一声砸在床板上，然后又滚落到地上。她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足足一秒，然后猛地缩回被子，用被子死死蒙住头，连大气都不敢出，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宿舍里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
那刺骨的寒意开始缓慢地消退，如同潮水般退去，但残留的冰冷感和那诡异的女声，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两人的脑海里。
林晓的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张雅极力压抑的、细微的颤抖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规则……是真的！
那本泛黄的册子，宿管阿姨的警告，都不是开玩笑！
熄灯后禁止说话、玩手机……违反规则的后果……就是刚才那样吗？
那冰冷的触感，那诡异的电流声，还有那个毫无感情的女声……
林晓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这一夜，注定了无眠。
第二天清晨，阳光勉强透过布满灰尘的窗玻璃照射进来，驱散了宿舍里的一部分阴冷，但昨晚那惊悚的一幕依旧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两人心头。
张雅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地爬下床，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尝试开机，手机毫无反应，仿佛内部零件被彻底烧毁了一般。她看着彻底报废的手机，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惧和后怕。
“你……没事吧？”林晓小心地问道，她也一夜没睡好。
张雅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就是吓了一跳。”她顿了顿，似乎想表现得轻松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能……可能就是手机正好坏了吧，巧合……对，巧合而已。”
但她闪烁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她不再像昨天那样笃定地认为规则是恶作剧，但长久以来形成的认知让她不愿意轻易相信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
整理床铺时，张雅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她习惯性地拍打枕头，然后随手将其扔回床头，枕头的开口方向正对着窗户。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觉得这样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窗外的阳光。
林晓瞥了一眼，忽然想起那本规则手册里的某一条，似乎提到了枕头朝向。她立刻拉开抽屉，拿出那本泛黄的册子，快速翻看起来。
果然，在第二页的中间，用那种潦草的钢笔字写着： 【规则1：枕头朝向必须为门口方向，切勿朝向窗户或其他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