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笑了,这次笑得明显了些:“我只是问问。”
我盯着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从广播响起那一刻起,他的反应就太冷静了。别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惊慌,而他……就像是专门在等这一刻。
“我们先找食物,再谈真相的事。”我强行打断,“去隔壁寝室翻点泡面、饼干,总不能饿死。”
牛猛点头,抄起椅子就要砸门。
“等等。”阿哲突然伸手制住他,“门……本来就没锁。”
我们愣住,刚才不是上锁了吗?
阿哲走上前,轻轻一拧门把手,门就打开了。
可刚才,明明是自动反锁的。
“是它……放我们出去的。”阿哲声音发抖,“不是我们逃,是它让我们逃。”
我深吸一口气:“那就走。但记住——别分开,别轻信,别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牛猛扛着椅子走在前头,阿哲紧随其后,我居中,陈默最后。
门开的瞬间,走廊的冷风灌进来,血腥味已经蔓延至三楼。
走出去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回头看了陈默一眼。
他正望着我们,嘴角又浮起那抹笑。
我们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昏暗的楼梯。
脚下的血迹如蛇般蜿蜒蔓延。
而广播的余音,仿佛还在头顶盘旋。
“不要相信‘熟悉的人’。”
2 游戏
我们将寝室五层楼几乎全都搜了一遍。
没人。
但每间都像刚有人住过——被子掀开一半,牙刷还湿着,桌上有喝剩半杯的牛奶,甚至还有写到一半的作业,“解”字才写了一个“角”和“刀”,却戛然而止。
可人呢?
“这他妈是集体失踪?”牛猛踹翻一张椅子,“全校几百人,说没就没了?”
阿哲蹲在一间寝室的墙角,手指抹过地面:“你看这个。”
我凑近一看,只见地板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过。再往前,地毯边缘微微翘起,底下露出半截电线。
“有人动过这里。”阿哲低声,“而且……不是最近。”
我心头一跳。
“什么意思?”
“这电线,是监控线路。”他抬头,“这栋楼每个寝室门口都有摄像头,可现在,全黑了。”
“被人为切断?”
“不止。”他指着天花板角落,“那个摄像头外壳是开着的,螺丝被拧下来了。看上面的灰尘,至少一周前就动过手。”
我猛地转身看向陈默。
他正站在门口,低头把玩着手指,像在数指甲。
“陈默,”我叫他,“你知道这楼的监控什么时候坏的吗?”
他抬头,一脸茫然:“啊?我不知道,谁去关注那个啊。”
“你不知道?”牛猛冷笑,“你天天晚上最后一个回寝室,连灯都不关,你说你不知道?”
陈默耸耸肩:“可能吧。”
牛猛皱眉,就要上前,阿哲忽然打断道:“陈默,你上周请假三天,去哪儿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陈默眼神闪了闪:“家里有点事。”
“什么事?”
“私事。”他语气冷了,“跟你没有关系,问这么多干嘛?”
“因为现在,整栋楼就剩我们四个了。”我盯着他,“而监控是上周被破坏的,你刚好那几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