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上,我写完宫令交卷之时,沈心月却当众背出了我的文章。
而那篇宫令赢得满堂喝彩,是毋庸置疑的头筹之作。
现场一片哗然,纷纷猜测谁是冒名顶替的人。
这时,未婚夫一锤定音,冷声开口:
「江清秋,你该当何罪?!」
「父皇抱恙未能亲临,本宫自然得替他肃清这种不良风气。」
话应刚落,沈心月夺过文章,眼中满是被背叛的悲伤:
「清秋姐姐,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这种人。」
心血被抢,我跪坐血泊,喉间腥甜翻涌。
这明明是我以半生阳寿为祭,为庆国求来的国运方。
看着我的狼狈,顾言澈心情大好的走近我,薄唇轻启:
「就凭你?一个贱民也敢肖想本宫。」
「但看在你的文章帮阿月拔得头筹的份上,我留你一个全尸。」
可他不知,我是皇帝三顾茅庐才从山中请出的隐士。
我在,国运才在。
我咽下口中的血腥,冷笑一声,
「我死了,整个庆国都得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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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话,他厉声开口,
「口出狂言!钦天监已预测,下一个女官可永葆庆国昌盛。」
「而阿月,就是那个女官。」
话刚落音,在场寒门考生瞬间炸了锅,一个个红着眼,抄起手边砚台就朝我狠狠砸来。
她们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我们十年寒窗,你竟敢用这般下作手段舞弊!」
「对!亏得太子明察,揪出你这腌臢货!要是你这种卑鄙小人入仕当官,庆国迟早被你祸害得千疮百孔!」
尖锐砚台重重砸在我的额头,鲜血流进眼眶,世界瞬间被染成猩红。
顾言澈看着我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惨状,眼底得意无比,却假意安抚众人:
「诸位稍安勿躁,江道长出这等丑事,本宫定会重重惩治!」
我强撑着抬头看向他,扯起嘴角冷笑。
曾经那些甜蜜的时光,此刻全成了笑话,他的面孔陌生得让人心寒。
众人听了顾言澈的话,勉强安静片刻,转眼又谄媚围向沈心月和顾言澈:
「沈女官才华横溢!方才那篇文章,满朝文武谁能比?也就您配得上这女官名号!」
「太子英明神武!我早瞧那江清秋不是省油的灯,果然包藏祸心!」
沈心月柔情似水的看了顾言澈一眼,走向我俯身轻言时,眼中一片冰冷:
「清秋姐姐放心,你的未婚夫,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沈心月咬字极重,眼中满是得意。
我牙关咬得咯咯响,牙根几乎要崩裂。
顾言澈听了这话,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再扫向我时,瞬间凝成冰霜:
「敢肖想本宫,身败名裂是你活该受的报应。」
说完,他一个眼神,我就被一旁侍卫狠狠砸晕了过去。
再睁眼,耳边一阵喧哗。
我抬头望去,长街十里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激动开口:
「国师早说这届女官能救庆国!咱们有救了!」
「沈女官就是庆国活菩萨,天大的骄傲!」
而我被铁链锁在马后,褴褛衣衫遮不住血肉模糊,每拖一步,石板路就爬一道血痕。
百姓们看见我的狼狈,心中怒气更甚:
「哪来的下作贱人!殿前考试都敢舞弊,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