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澈,你想清楚。今日板子落下,日后我就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转身时,我没有看王尚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沈心月得意的笑。
而是跨出殿门,趴在条桌上。
行刑的侍卫早被顾言澈使了银子,板子落下来的瞬间,我听见撕裂般的风声。
每一板都往骨头缝里钻,疼得人冷汗直冒,可我咬碎了牙,一声不吭。
那帮人笑得更疯,嘴脸一个比一个恶心:
「太子您瞧!她死撑着不叫,指定是不服!再赏三十板子!」
「对!今儿非把她那身傲气,砸成烂泥!」
顾言澈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刚要开口,一口鲜血喷出来,满地鲜红。
他脸瞬间疼得煞白,血从七窍往外涌。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歇斯底里:
「阿月!快过来!」
「父皇说这届女官郎命格特殊,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能活下去!」
闻言,沈心月眼底闪过窃喜,立刻凑上去保证:
「太子别怕,我一直在您身边。」
周围人满眼艳羡,认为两人天作之合。
只有我清楚,没了我。
三天后,他会忽患恶疾,痛苦绝望而死。
打完板子,王尚书看着我踉跄的步伐,不忍开口:
「清秋,在宫里养几日,痊愈了再走!」
看着他诚挚的眼神,我应了下来。
宫里养伤这几天,我清闲无比,可京城里却闹得沸沸扬扬。
起因是,沈心月拔得头筹,许多学子邀请她参加诗会想一见她的风采。
结果,她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东西,被捧得晕头转向后,硬着头皮写了一堆,全是狗屁不通的玩意。
跟殿试时那篇精彩条文一对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压根不是一个人写的!
不出一日,流言跟长了翅膀似的,满京城乱飞。
学子们联合起来闹事,跪在宫外要求重考。
听侍卫眉飞色舞讲这些事时,我笑出来声。
这报应来得可真快阿!
正想着,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王尚书脸色严肃:
「清秋,这几日京里的事,你该听说了。」
「陛下病重,还被这事气得不轻,他下旨重考,要给你讨回公道!」
看到我云淡风轻的脸,他连忙激动开口:
「这次,陛下想了个绝法子。」
4
重回殿中。
王尚书捧着陛下亲封的试题,当着满殿人的面,撕开密封。
他严肃开口:
「既同一题有抄袭疑云,今日便换两道题!你二人,当场抽签作答!」
顾言澈听完,眸光一冷,下意识看向沈心月。
王尚书看着顾言澈脸色变了,关心问道:
「太子,你这脸色是生病了?」
我瞅着他这幅表情嗤笑一声,故意扬声:
「太子这副模样,是对陛下的法子有意见?」
满殿人的目光看过来,顾言澈勉强扯出笑:
「父皇圣明!这法子,自……自然极好!」
很快,众人的目光转向我和沈心月。
我提笔就写,笔锋扫过纸面洋洋洒洒,全是胸有成竹的谋略。
而沈心月,脸黑得能滴墨,一张纸写了撕,撕了写,半天没落一个字。
半刻钟不到,我写完掷笔,交了卷。
王尚书看见卷子的瞬间,眼中满是惊艳与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