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被她拉着，有点懵，本能地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抽动。
她皱了皱眉，看着柳如烟，问：“你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了。
3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身后那群爱慕者，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整个落云宗，谁不认识柳如烟？
季柚居然问她是谁。
这不是无知，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柳如烟是谁，她是什么人？她可是宗门上下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是长老们看重的宝贝，是无数弟子仰望的存在。
她居然被一个公认的废物当众问“你是谁”。
我看到柳如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温柔善良的样子，甚至笑得更灿烂了。
“师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丹峰的柳如烟。师姐不记得我也没关系，今天来，是有一件关乎宗门未来的大事，想请师姐成全。”
她把“宗门未来”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季柚终于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还在衣服上蹭了蹭，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柳如烟，又看了看她身后那群人，慢悠悠地问：“什么事？说。”
言简意赅，一个废字都没有。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又把刚才那套说辞，声情并茂地重复了一遍。
说她那个林师弟如何天赋异禀，宗门未来如何需要他，筑基丹如何重要，龙涎果如何关键。
最后，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季柚，柔声道：“所以，师姐，为了宗门，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你能不能……把青木秘境的名额，让给林师弟？”
说完，她还对着季柚，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身后那群人，也跟着鞠躬，齐声喊道：“请季柚师姐，为宗门大义，成全我们！”
好家伙，这阵仗，跟逼宫没什么两样了。
道德绑架玩得一套一套的。
把季柚放在火上烤。她要是答应了，说明她还有点自知之明。她要是不答应，那就是自私自利，是宗门的罪人。
我心里紧张得要死，偷偷看季柚的反应。
换做是我，可能就扛不住这压力，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结果，季柚听完，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只是歪着头，看着柳如烟，问了一个问题。
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筑基丹的丹方，是你丹峰的，还是宗门的？”
柳如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是我丹峰不传之秘。”
季柚又问：“那个林师弟，是你丹峰的弟子，还是我们眠竹峰的？”
柳如烟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自然是我丹峰的。”
“哦。”
季柚点了点头，然后说：“那就是了。你丹峰的丹方，你丹峰的弟子，关我眠竹峰什么事？关宗门什么事？他筑基了，是你丹峰多一个筑基弟子，又不是我眠竹峰多一个。你们的荣辱，凭什么要我眠竹峰来买单？”
她的声音不大，懒洋洋的，但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柳如烟脸上。
柳如烟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身后的人也炸了锅。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林师兄筑基，就是为宗门争光！”
“太自私了！心里只有自己，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废物就是废物！思想境界都这么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