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成相片了，还要个屁啊。
“那好。”
季柚点点头，然后当着张长老的面，两只手拿起那块铁饼，就像撕一张纸一样。
“嘶啦——”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
那块坚硬无比的玄铁饼，被她……徒手撕成了两半。
然后是四半。
八半。
十六半。
她撕得很认真，很专注，就像在做什么精细的手工活。
张长老和他带来的两个弟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们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我，也傻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徒手撕玄铁？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筑基期的体修师兄，也做不到吧？
季柚把玄铁撕成一堆碎片后，随手扔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叮当的响声。
她拍了拍手，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她看着已经完全石化的张长老，一脸诚恳地说：“长老，你看，废品回收，废物利用。现在它成了碎片，正好可以拿去回炉重造，一点都不浪费。这样，就不算毁坏宗门财物了吧？”
张长老的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看季柚那双白皙纤细，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手，脑门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眼前这个看似炼气三层的少女，根本不是他能用“规矩”来拿捏的。
规矩，是用来约束弱者的。
而对于绝对的强者来说，她，就是规矩。
“你……你……”张长老指着季柚，你了半天，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带着他那两个已经吓傻了的弟子，灰溜溜地走了。
走的时候，脚下还绊蒜，差点摔一跤。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爽快感。
原来，不被人用大道理压着的感觉，是这么的爽。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季柚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她的摇椅，拿起旁边没啃完的瓜，继续啃。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恐惧，震惊，好奇，还有一丝……崇拜？
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师姐……你……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她啃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我。
阳光下，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只慵懒的猫。
她想了想，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当场去世的话。
“修为？那是什么？能吃吗？”
6
执法长老灰溜溜地走了，眠竹峰总算清净了几天。
但整个宗门，因为季柚，已经炸开了锅。
徒手撕玄铁的事，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现在全宗门都知道，眠竹峰那个废物大师姐，是个深藏不露的体修猛人。
风向，一夜之间就变了。
之前骂她废物的人，现在改口叫她“季师姐”。
之前说她自私的人，现在夸她“不畏强权，坚守原则”。
至于柳如烟，据说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一直在丹峰闭门不出。她的那些护花使者们，也一个个都蔫了，再也不敢来眠竹峰叫嚣。
我算是看明白了。
在这个修仙世界，什么道理，什么名声，都是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