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金榜题名，迎娶当朝最受宠的公主，我的人生仿佛到达巅峰。可洞房花烛夜，醉意朦胧的公主，却抱着我深情呼唤着我政敌的名字。原来，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
1
大业五年，春。
京城，状元府。
府里很吵，到处都是红色的布，还有人来来回回地喊着恭喜。
声音传到我耳朵里，都像隔着一层水。
他们都说，我，沈惊寒，到顶了。
书读了十年，中了状元。皇帝又把最喜欢的女儿永安公主嫁给我。
这福气，太大了。
我喝了很多酒，脑袋有点晕。让人把客人都送走，自己推开了洞房的门。
屋里的红蜡烛一晃一晃的，空气里有股甜腻的香味。
我的新娘子，永安公主李明月，靠在床上。
床是红色的，上面撒了花生、桂圆。她的脸也是红的，喝了酒。
心跳得有点快。
我走过去，手伸出去，想把她脸上的一根头发丝拿掉。
“殿下，夜深了。”我开口，声音有点干。
她好像睡着了，听到我说话，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
那双眼睛里有水光，看着我，突然就笑了。
她这一笑，屋里的烛光好像都亮了些。
然后，她伸出胳膊，勾住我的脖子。
她的呼吸很热，喷在我耳朵上，痒痒的。
她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像猫儿叫。
“北辰……”
我身上所有的血，一下子都凉了。
整个人僵在那里。
北辰。
萧北辰。
镇北王府的世子，我爹口中常说的，京城里最不能惹的武将头子。也是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会和我作对的人。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又睡着了，嘴角还翘着，像做了个好梦。
可这张脸，我再看，怎么都觉得陌生。
我轻轻把她放平，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被子是红色的，绣着鸳鸯。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没了。
屋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好一个替身。
好一场富贵。
我走到桌边，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喝干。
茶水是苦的，正好。
这局棋，我接下来了。
2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
身边的李明月还在睡。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长长的睫毛垂着，不像外面传说的那么张扬。
我没吵她，自己穿好衣服。
衣服是新的，大红色，穿着有点不习惯。
我推开门，外面的下人看到我，都赶紧低下头。
“驸马爷。”
我点点头，说：“准备好热水和早饭，等殿下醒了就送进去。”
“是。”
我站在院子里，天刚亮，空气是凉的。
十年寒窗，一步登天。
我爹娘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可我心里，堵着一块石头。
我没在院子里待太久，就回了房间。
李明月已经醒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刚睡醒的迷糊，只有一片清冷。
“醒了？”我问。
她“嗯”了一声，没多余的话。
侍女们端着东西进来，服侍她梳洗。
我站在一边看。她就那么坐着，任由别人摆弄。她看铜镜，不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