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她不记得了。或者，记得也装不记得。
梳洗完，早饭也摆好了。
都是些精致的点心，还有一碗燕窝粥。
她坐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
“不合胃口？”我问。
“本宫早上没食欲。”她声音淡淡的。
本宫。
她没用“我”，用的是“本宫”。
我点点头，说：“好。今天还要进宫谢恩，别饿着。”
说完，我把一碟她没动过的糕点，推到她面前。
她的手顿了一下。
“沈惊寒。”她忽然叫我名字。
“臣在。”
“记住你的身份。”她说，“你是陛下赐给本宫的状元，也是本宫的驸马。别的，不要多想。”
我看着她，她也在看我。
眼神里有警告。
我笑了笑，说：“殿下说的是。臣明白。”
她好像没料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
进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去。
府里的下人都看着，我们就得装出恩爱的样子。
我伸出手，要扶她上马车。
她的手很凉，碰到我的手心，她缩了一下。
我没放手，反而握紧了一点，低声在她耳边说：“殿下，做戏要做全套。”
她的身子僵了一下，没再挣扎，让我扶着上了车。
车厢里，我们俩坐得离得很远，谁也不说话。
我觉得有点好笑。
这就是全天下都羡慕的婚事。
3
皇宫很大，规矩也多。
我跟着李明月，给皇帝皇后磕头谢恩。
皇帝很高兴，拉着我说了很多话，无非是让我好好辅佐朝廷，好好对待公主。
我都一一应了。
李明月在我身边，一直低着头，很乖巧的样子。
我知道，这都是装的。
从宫里出来，我以为就能回府了。
结果在宫门口，碰到了人。
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簇拥着一个穿锦衣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长得很好看，眉眼飞扬，一看就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
他看到我们，翻身下马，笑呵呵地走过来。
“这不是永安吗？还有新科状元沈大人。”
李明月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萧北辰。
“萧世子。”我先开了口，朝他拱拱手。
他也朝我拱拱手，但眼睛，一直看着李明月。
那眼神，太直接了。像是在看自己的东西。
“永安，昨日大婚，我巡防营有事，没能去喝杯喜酒，你不会怪我吧？”
李明月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挡住萧北辰的视线。
我笑着说：“殿下自然不会怪罪。萧世子公务在身，心意到了就行。”
萧北辰的笑容淡了些。
他终于正眼看我了。
上上下下地打量，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屑。
“沈状元真是好口才。也难怪，笔杆子利索，就是不知道，这腰杆子，能不能一直这么直。”
他这话，是在说我靠女人上位。
我没生气。
我只是说：“腰杆子直不直，就不劳萧世子操心了。倒是萧世子，常年在外领兵，要小心别闪了腰。毕竟，京城不比边关，风大。”
我的意思是，他在京城手伸得太长，小心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