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遵旨。”
一场风波，就这么被我压了下去。
宴会继续，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萧北辰坐立不安，李明月魂不守舍。
只有我，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酒还是温的，但喝到肚子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我知道，从今天起，皇帝心里的那杆天平，已经开始朝我这边倾斜了。
我不再是那颗可以被随意丢弃的棋子。
我已经成了能搅动风云的手。
那天晚上，回到府里。
李明月没有回她的东厢。
她跟着我，一直走到了我的书房。
她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关上门。
“为什么？”她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看她，只是自顾自地磨墨。
“殿下指什么？”
“今天晚上的事！”她提高了声音，“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
“是。”
我承认得很干脆。
她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反而说不出话了。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问。
“殿下觉得呢？”我反问。
她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说：“你恨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我笑了。
“殿下，你觉得，一个在大婚之夜，被妻子当成别的男人的人，应不应该恨？”
她的脸，又白了。
“你……你听到了？”
“殿下说得那么深情，我想听不到都难。”
我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
她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书架，退无可退。
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
“殿下，你也是父皇平衡朝堂的一颗棋子，不是吗？嫁给我，你甘心吗？”
她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是她最大的痛处。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说。
“什么交易？”
“从今天起，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假面夫妻’。”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她的呼吸都停了。
她离我很近，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
她的嘴唇很软，微微张着，好像在邀请我。
我的喉结动了动。
“我们联手。你帮我坐稳位置，我帮你……摆脱棋子的命运。”
她的身体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或者，两者都有。
“我凭什么信你？”
“凭今晚，我救了你，也救了萧北辰。”我说，“也凭……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倒了，你也别想好过。”
我松开手，退后一步。
“殿下，好好想想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我没再看她，转身走到书桌前，继续写我没写完的奏折。
身后，很久都没有动静。
就在我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好。”
6
我们达成协议后，府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人前，我们依旧是模范夫妻，甚至比以前更加亲密。
他会当着下人的面，给我披上外衣。我会在他看书的时候，默默给他端上一杯热茶。
府里的下人见了，都说驸马和公主的感情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