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萧景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刻意保持着涣散和虚弱,心里却冷笑连连。妈的,比最苛刻的甲方还要咄咄逼人,上来就要钱要兵权,这是趁你病要你命,丝毫不加掩饰啊。原主的记忆里,这种场面比比皆是,每次都是屈辱地顺从。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成功地打断了对方逼近的态势。李德全吓得连忙给他拍背,一脸焦急。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力气:“王爱卿……忠……忠勤体国,朕……心甚慰……只是朕刚醒,头痛欲裂,眼前发黑,实在无法思索这些繁杂政务……咳咳……一切,一切就依王爱卿和太后先前所议办理吧……待朕好些……再……再……”
他完美复刻了原主那种懦弱无能、只顾自己眼前舒服、毫无担当和责任感的状态,甚至表现得更加虚弱不堪,只想赶紧把这些“麻烦事”推出去。
王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和满意,但脸上还是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既如此,陛下当以保重龙体为第一要务。这些琐事,老臣便先行处理了,必不使朝政停滞。陛下好生休养。”
目的达到,王屹不再多留,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费,带着人告退。殿内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林天和李德全,以及那令人窒息的甜腻熏香。
林天长长地吁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第一关,算是靠演技混过去了。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妥协和示弱只能换来短暂的喘息。傀儡皇帝?他林天可不是当傀儡的料。在现代社会他能凭借头脑和手段混得风生水起,在这里,拥有至高无上的皇位名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他更能翻云覆雨!
活下去,然后,要活得比谁都好,要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是他最原始、最强烈的欲望。
接下来的几天,他继续扮演着病弱天子的角色,大部分时间卧床,偶尔被搀扶着在寝殿内走动,对外宣称需要静养,暂不视朝。同时,他通过唯一可信的李德全,像海绵一样小心翼翼地收集信息,观察着这座巨大而精致的黄金牢笼的运作规则。他很快发现,宫廷开销巨大,但内帑(皇帝的私人小金库)却穷得叮当响,账面上几乎空空如也,钱都被户部和各方势力以各种名目卡着、贪墨了。甚至连他自己的饮食用度,有时都会被内务府以各种理由克扣,送来的东西远达不到皇帝的标准。
“穷”是林天最不能忍受的状态之一,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没钱,就养不起心腹,招募不到死士,搞不到资源,谈何自保和反击?搞钱!必须立刻搞钱!
一天,他看着宫女端上来的浑浊米酒(古代酿造酒度数低且杂质多),忽然灵光一闪,一个最简单、最快速、也最暴利的点子冒了出来。
“李德全。”他屏退左右,只留下老太监一人,压低声音吩咐,眼神锐利,“你悄悄出宫一趟,去找两个绝对可靠、手艺顶尖的铜匠和酿酒匠来,要身家清白、背景干净,最好家人都在京城,易于掌控的。秘密带进宫,朕有要紧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