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廷目光扫过我，就像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没有停留。
我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医院门口，胃里疼痛麻木了。
他的时间和温柔，不是没有，只是从不属于我。
我的丈夫，陪着他的白月光。
我这个正妻，却只能深夜独自忍受病痛。
03
祖父八十大寿快到了。
他是孟氏集团定海神针，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我跑遍拍卖行和古玩市场，淘到一幅前朝名家字画，作为祖父寿礼。
我小心收好字画，期盼寿宴那天，看到祖父开心笑容。
可我等来的，是孟家灭顶之灾。
寿宴前三天，孟氏集团爆出重大商业机密泄露，合作方撤资，股价一夜断崖式下跌。
祖父戎马一生，把孟氏看得比命还重。
他听到消息，气急攻心，心脏病复发，被紧急送进医院。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守在ICU外面，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助理把一份调查资料放到我面前。
“孟董，泄露我们公司机密的IP地址，查到了。”
“是从……谢氏集团的服务器发出去的。”
我看着报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
谢雁廷。是他。
为了商场打击孟家，为了吞并产业，他不惜用卑劣手段，将我最敬爱的祖父，推向死亡边缘。
我冲回顾家别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去了他的书房。
他悠闲品着红酒，看到我闯进来，连眉毛都没抬。
“有事？”
我把报告摔在他面前。
“谢雁廷，这是不是你做的？”
他瞥一眼报告，笑了。“是又如何？”
他承认得那么坦然，那么理所当然。
“商场如战场，我只是用了点小手段。要怪，就怪你爷爷老了，不中用了。”
“你混蛋！”我扬手想给他一巴掌，被他轻易攥住手腕。
“孟听舟，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质问我，而是求我。”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祖父情况越来越差，国内治疗方案不起作用。
医生说，国外有种特效药，或许有一线生机。
那种药被严格管制，渠道难弄。
谢家海外有庞大医疗资源，如果他肯帮忙……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屈辱。
我咽下所有恨意，放低姿态。
“谢雁廷，我求你，救救我爷爷。”
他玩味看着我，似乎很享受我低头样子。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我懂了。
我缓缓跪下去，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响声。
“我求你。”
他终于满意。“好，我答应你。”
他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脸。
“记住，这是你求来的。”
我以为，他再恨我，对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总会有一丝底线。
我天真了。
我等了两天，药还是没有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