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舟!你不配!你不配碰哥哥的东西!”
他蹲下身,试图把破碎瓷片和泥土拢在一起,动作慌乱又徒劳。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失态。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一盆花。
一盆属于谢雁和的花。
那盆白兰最终还是死了,就像我和他之间,从未有过生机的婚姻。
不久后,林晚晚从国外回来。
她是谢雁廷的青梅竹马,圈子里公认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谢孟两家婚约,如果谢雁和没有去世,或许,站在谢雁廷身边的,本该是她。
谢雁廷带她回家的那天,我在客厅插花。
林晚晚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笑得温柔无害。
“听舟姐,好久不见。”她熟稔跟我打招呼,就好像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谢雁廷对她的态度,与我天壤之别。
他亲自为她倒水,她一句“有点冷”就调高室内温度。这些是我从未有的待遇。
林晚晚目光落在二楼紧闭房门上。
“廷哥,我可以……去看看雁和哥吗?”
我心里一紧。
谢雁廷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可以。”
他带着她上楼,用我从未见过的那把正确钥匙,打开了那扇我梦寐以求却无法进入的门。
房门在我面前打开,又在我面前关上。
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
林晚晚在那个房间待了很久。
出来时,她手里拿着谢雁和的照片相框。
她走到我面前,故意将相框展示给我。
“听舟姐,你知道吗?雁和哥以前说,他最喜欢看我笑了。”她顿了顿。
“廷哥也是。”
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其实你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当年出国,你以为,你能有机会嫁给雁和哥吗?”
“说到底,你不过是因为‘兼祧’这种可笑规定,才被硬塞进谢家的人。你和廷哥,谁都不痛快,何必呢?”
她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心里。
那天晚上,我胃病犯了。
尖锐疼痛让我蜷缩床上,冷汗浸湿睡衣。
我给谢雁廷打电话,很久才接通。
“什么事?”他声音不耐烦,背后有林晚晚娇弱说话声。
“我胃疼得厉害,你能不能……送我去一下医院?”
“孟听舟,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晚晚刚回国水土不服,我正陪她在医院,没空管你。”
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我一个人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叫了网约车,去了医院。
急诊室人满为患,消毒水味刺鼻。
我捂着肚子,在冰冷长椅上排队等候。
就在我疼得快要昏过去时,我看见谢雁廷扶着林晚晚,从不远处的VIP通道走了出来。
林晚晚靠在他怀里,面色红润,哪里有半分不适?
“廷哥,都说没事了,你非要小题大做,让医生给我做了个全身检查。”
“小心点总没错。”谢雁廷声音里满是宠溺。
他们从我面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