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玥结婚三年，是外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我妈突发脑溢血，抢救费用五十万。
我打电话给夏玥拿钱，她却哭着说：「阿哲胃病犯了，我得陪他去医院，你妈那边…… 先找亲戚凑凑吧。」
我挂断电话，看向面前的医生，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我妈的报告，是我的，胃癌晚期。
1.
「林先生，这是您的检查报告，情况不太乐观。」
医生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胸口反复切割。
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化作尖刺，扎进我的眼球。
胃癌，晚期。
走廊尽头的 ICU 红灯，像一只冷漠的眼睛，审视着我的狼狈。
我妈还在里面抢救，手术费还差三十万。
而我的妻子，夏玥，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去陪她刚回国的白月光。
理由是，他胃疼。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一个胃疼，一个在 ICU 生死未卜，她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做出选择。
手机震动，是夏玥发来的消息。
「林舟你什么意思？一声不吭挂电话？我这边也很着急，阿哲他疼得脸都白了。」
「你别那么自私，人不能只顾着自己妈妈。」
「钱我明天再想办法，你先找你弟凑点。」
自私？
我看着 ICU 的门，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又苦又涩。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沈彦，借我五十万，急用。」
电话那头，我最好的朋友沈彦没有丝毫犹豫：「账号给我，马上到。」
五分钟后，钱到账了。
我拿着缴费单冲向收费处，护士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先生，您母亲的手术我们已经安排了，但您也要注意身体。」
她看到了我手里的另一张报告单。
我点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一个字。
办完手续，我脱力地靠在墙上，沈彦赶到了。
他一拳砸在我肩膀上，眼眶通红：「你他妈…… 怎么不早说？」
他看到的，也是我那张判了死刑的报告。
我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尖利的女声就插了进来。
「林舟！」
夏玥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面色苍白，身形清瘦，想必就是她的白月光，江哲。
2.
夏玥的脸上满是怒气，她快步走到我面前，看都没看 ICU 一眼。
「你什么意思？我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你还找沈彦借钱？你是觉得我拿不出钱，故意打我脸吗？」
她质问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江哲跟在她身后，柔弱地靠着墙，一只手捂着胃，眉头紧锁，仿佛随时会碎掉的玻璃娃娃。
我看着夏玥，第一次觉得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如此陌生。
「我妈在里面抢救。」我平静地陈述。
「我知道阿姨在抢救，可我也说了阿哲不舒服！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我两边跑也很累的！」夏玥的声音拔高，带着委屈。
沈彦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夏玥，你还有没有良心？林舟他妈在里面生死未定，你带着别的男人在这里吵？他胃疼？胃疼能比脑溢血更要命？」
夏玥被噎了一下，随即把矛头对准沈彦：「这是我和林舟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