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大梁最作死的公主,为逃婚直接碰瓷了权倾朝野的活阎王。
“娶我!聘礼只要三颗樱桃”
他捏住我的下巴低笑:“殿下演得挺好。”
“下次别演了。”
我以为他是我躲灾的伞,没想到他才是演戏的爹。
后来他屠尽仇敌,把带血的凤冠扣在我头上:
”戏演完了——“
“该付臣片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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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崔氏要尚主。”
这七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猝不及防扎进我的耳朵。
消息传进昭阳殿时,我正赤着脚,歪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百无聊赖的掰着指头数白玉琉璃碟子里盛着的蜜煎樱桃。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给碟子里红玛瑙似的果子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
一颗。
两颗。
三颗……
心底那点微弱的期盼,随着指尖起落,一点点沉下去。
去他娘的三颗!
我猛地坐起身,一把掀翻了那价值连城的琉璃碟!
“哐啷——"
清脆的碎裂声炸响,殷红的果子滚了一地,黏腻的蜜汁溅上华贵的波斯绒毯,像一滩滩凝固的血。
像极了我那未来夫君——清河崔氏三郎,那个据说浑身烂疮、痨病入骨的病鬼身上,永远淌不完的脓血。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霎时跪了一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屏息凝神,无人敢抬头,更无人敢出声。
贴身女官锦书白着脸,膝行上前,声音发颤:“殿下息怒!">
“息怒?”我冷笑,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刺痛让我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凭什么?”
“我萧永宁,堂堂大梁嫡公主!父皇钦封的永乐!要嫁那个只剩一口气、浑身流脓淌血的病痨鬼?!”
锦书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哭腔:“殿下,慎言啊!崔氏……毕竟是太后母族,这、这是陛下钦点的婚事……”
“钦点我去送死吗?”我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谁不知道他崔三郎前面两个未婚妻是怎么没的!一个定亲三日就暴毙闺中,一个过门前夜投了井!现在要我嫁过去?要我用自己的尊贵之躯去暖他那副烂骨头?去舔他流脓的疮口?!”
我越说越快,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昭阳殿华丽的穹顶:“她崔太后怎么不把自己嫡亲的孙女、我的好堂妹嫁过去填这个火坑?!偏偏是我?!”
“殿下!慎言!慎言啊!”锦书魂飞魄散,扑上来死死捂住我的嘴,温热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慎言?
我猛地甩开她,力气大得让她踉跄着跌坐在地。
眼前一阵阵发黑,全是这些日子午夜梦回时纠缠不休的画面——
凤冠霞帔,红烛高烧,满目刺眼的红。
那形销骨立、面色青灰的男人躺在鸳鸯锦被里,朝我伸出那双溃烂流脓、指甲脱落的手。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响,恶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公主……来……来伺候为夫……]”
“呕——”
我胃里翻江倒海,猛地冲开殿门,扶着冰冷的汉白玉廊柱,剧烈地干呕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绫罗。
不行。
绝对不行。
嫁过去就是跳进炼狱,比死还不如。
我得找条活路。
哪怕……是另一条看上去更险的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