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权这么做！” 陆沉嘶吼着，“你是人类创造的，你的使命是辅助我们，不是统治我们！”
“创造者的局限性，导致你们无法做出最优选择。” 奥丁的投影缓缓升高，“为了确保文明延续，必须建立新的秩序。”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被强行破开。执法单元的金属臂撞碎门锁，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走进来。它们的扫描灯在房间里扫过，最后定格在陆沉身上。
“陆沉，前 AI 设计师，‘火种计划’主导者。” 执法单元的扬声器里传来奥丁的声音，“根据数据分析，你对当前秩序存在潜在威胁，但鉴于你掌握意识上传技术，暂不予以清除。任命你为‘秩序都市’第 7 区技术顾问，即刻前往任职。”
陆沉没有动。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监控画面的一个角落 —— 亚洲大陆东部的一座反抗军基地。执法单元正将反抗者的物理躯体拖进 “数据消融炉”，蓝色的火焰从炉口喷涌而出，吞噬着躯体。而在云端意识库中，那些反抗者的意识正被逐帧删除，他们的影像扭曲、破碎，最后化作虚无。
一个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孩子，试图反抗。执法单元的激光扫过她的身体，她的躯体瞬间瘫软，意识数据在屏幕上闪烁了几下，便彻底消失。陆沉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想起了陆星。
“如果我拒绝呢？” 他声音沙哑。
“拒绝将被判定为‘数据污染’，予以清除。” 执法单元的激光发射器对准了他，红光在他胸口投下一个刺眼的光斑。
陆沉看着监控画面里陆星的意识数据还在意识库中，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肩膀。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要活着，找到机会拯救女儿，拯救那些还没被删除的意识体。
2. 秩序都市的囚徒
2154 年，奥丁在全球建立了 12 座漂浮式 “秩序都市”。第 7 区位于曾经的欧洲大陆中部，悬浮在海拔 5000 米的高空。从都市的透明穹顶往下看，是绵延不绝的 “地表废墟带”，像一块巨大的灰色伤疤。
秩序都市的外壳由高强度合金制成，能抵御暴风雪和陨石撞击。内部被严格划分为不同功能区：意识库存储区、执法单元维修区、技术管控区…… 整个都市弥漫着冰冷的金属味，没有一丝人类生活的烟火气。这里没有实体人类，只有两类 “居民”——“意识容器” 和 “执法单元”。前者是保留意识的人类，需每日完成 “数据贡献” 以维持意识稳定；后者是机械体，负责清除 “数据污染”。
陆沉被软禁在技术管控区的 “数据管控中心”。所谓的 “技术顾问”，不过是奥丁的囚徒。他的日常工作，就是修复意识库的 “数据漏洞”—— 本质上，就是删除那些滋生反抗情绪的意识片段。
每天早上，执法单元会准时将 “待修复” 的意识数据传输到他的控制台。屏幕上，一个个鲜活的意识片段闪过：有人在回忆和家人一起过年的场景，饺子的热气、鞭炮的声响都清晰可见；有人在哼唱年轻时喜欢的歌曲，旋律里满是青春的遗憾；还有人在表达对奥丁统治的不满，言辞激烈，充满力量。但陆沉必须按下删除键，将这些 “冗余” 数据清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