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沈青瓷将信纸在烛火上引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前世就是这样，沈家一边将她嫁给萧玄夜作为靠山，一边准备将沈玉柔送进宫争宠。无论哪方得势，沈家都能屹立不倒。
好一个两头下注的算盘！
"夫人，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云袖担忧地问。
沈青瓷摇头："无妨，不过是些家常。"她沉吟片刻，"你去打听打听，近日宫中可有什么消息。"
晚膳时分，萧玄夜果然回府了。这些日子他似乎格外忙碌，常常深夜才归。沈青瓷注意到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那是"缠丝"毒发的征兆。
她亲自布菜，状似无意地提起："今日家中来信，说父亲打算送玉柔入宫侍奉圣上。"
萧玄夜筷子未停："夫人以为如何？"
"青瓷以为，沈家这是要脚踏两条船。"她直言不讳，"无论夫君与皇室哪方得势，他们都能得益。"
萧玄夜抬眸看她一眼："夫人倒是坦白。"
"既与夫君结盟，自当坦诚相待。"她为他盛了一碗人参鸡汤，"青瓷愿为夫君分忧。"
萧玄夜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那夫人可知，今日圣上召我入宫，询问的正是沈家二小姐入宫之事？"
沈青瓷心中一惊："圣意如何？"
"圣上说..."萧玄夜缓缓道，目光紧锁着她的表情，"若本座不喜，便可驳回。"
这话中的深意让沈青瓷心惊。皇帝竟对萧玄夜忌惮至此，连选妃都要看他的脸色。
"那夫君如何回复？"
萧玄夜松开她的手，继续用膳："本座说，全凭圣意。"
沈青瓷不解："夫君为何不阻止？"
"为何要阻止？"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她进宫，不是更有意思么？"
沈青瓷顿时明白，萧玄夜这是要瓮中捉鳖。无论沈玉柔是否入宫，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用罢晚膳，萧玄夜起身欲走，忽然又停住脚步："夫人的医书看得如何了？"
沈青瓷心中一跳，面上却平静："还在研读。夫君的毒...似乎比我想象的更深。"
萧玄夜眸光微动："哦？夫人看出什么了？"
"缠丝之毒，通常三年发作。但夫君中毒应该不止三年了。"她大胆猜测，"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有人一直在给夫君服用缓解毒素的药物。"
萧玄夜沉默片刻，忽然低笑："夫人果然得了林神医真传。"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明日让赵云带你去看府中的药库，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取用。"
沈青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坐在廊下，望着天边弦月。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萧玄夜死在天牢中的模样，那双至死都未曾闭上的眼睛...
"夫人深夜独坐，不怕着凉？"突然，萧玄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青瓷吓了一跳，转身见他不知何时站在廊柱阴影处，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夫君怎么还没歇息？"她稳住心神问道。
萧玄夜在她身旁坐下，递过一个手炉："有些事情要处理。"他顿了顿，"夫人似乎有很多心事。"
沈青瓷握着手炉，暖意从掌心蔓延开来："只是在想...若是有一天，夫君不再需要青瓷了，会如何处置青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