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心中冷笑，这一家子果然还是急着找死。她缓缓打开盒盖，果然是一卷画轴。
展开画轴，百子千孙图赫然呈现。席间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玄夜身上。
沈玉柔还不知死活地解说：“祝愿姐姐早日为萧家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啪”的一声，萧玄夜手中的茶盏碎裂在地。
“沈尚书真是好家教。”他声音平静，却让在场众人不寒而栗，“给太监送百子千孙图，是讽刺本座不能人道？”
沈尚书吓得冷汗直流，一巴掌扇在沈玉柔脸上：“孽女！还不快给大监和姐姐赔罪！”
沈玉柔捂着脸跪地求饶，沈夫人也忙上前打圆场：“大监息怒，玉柔年纪小不懂事，只是想着祝福姐姐...”
萧玄夜却起身拉起沈青瓷：“尚书府这顿饭，本座是吃不下了。今日之辱，本座记下了。”
沈尚书慌忙拦在门前：“大监留步！这都是小女的不是，下官定当严加管教！还请大监看在青瓷的面上...”
萧玄夜冷冷瞥他一眼：“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面上，今日就不只是记下这么简单了。”
离去前，他回头冷冷道：“来日方长，本座定当奉还。”
马车驶离沈府，沈青瓷垂眸不语。
“夫人今日表现倒让本座意外。”萧玄夜突然开口，“竟未与妹妹一同羞辱本座。”
沈青瓷抬头，眼中含泪：“夫君以为，青瓷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既已嫁入萧家，自然以夫君为天。今日之辱，青瓷感同身受。”
萧玄夜凝视她片刻，忽然轻笑：“好一个以夫君为天。那本座倒要看看，夫人能演到几时。”
马车内重归寂静，只有车轮轧过积雪的咯吱声。沈青瓷望向窗外，看着沈府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暗流涌动
回到萧府后，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但沈青瓷知道，这平静表面下暗流涌动。
她住在府中东侧的"锦瑟院"，这是萧玄夜特意为她安排的居所。院子里种着几株红梅，在冬日里开得正艳，暗香浮动。
萧玄夜待她不算亲近，却也给了她应有的体面。每日锦衣玉食供应不缺，甚至还拨了两个小丫鬟专门伺候。但沈青瓷明白，这些丫鬟同时也是他的眼线。
"夫人，这是今日厨房新做的桂花糕，您尝尝？"一个名唤翠儿的小丫鬟端着点心进来，眼睛却不时瞟向梳妆台上散放的几本医书。
沈青瓷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吧。对了，你去库房领些银炭来，这天越发冷了。"
支开翠儿后，她继续翻阅医书。前世她跟随外祖父学医十年，虽未得全部真传，但解"缠丝"之毒还是有把握的。这种毒源自南疆，中毒者三年内会逐渐虚弱而死，表面却看不出异常。
她正凝神思考药方，云袖轻手轻脚地进来："夫人，沈府送来家书。"
沈青瓷接过信封，指尖触及沈家特有的洒金笺纸，心中冷笑。展开信纸，父亲沈尚书的字迹跃然纸上。
信中先是嘘寒问暖，关心她在萧府是否安好，字里行间却透着虚伪。最后一段，看似不经意地提到圣上即将选妃，沈玉柔有望入选，字句中难掩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