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我穿越了,而且穿成了个太监。
好消息:我带着肉身一起穿了!嘿嘿嘿……
不对,严格来说是“九千岁”——就是那种跺跺脚朝堂震三震,出门仪仗比王爷还威风,连皇帝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喊一声“林伴伴”的顶级权宦。
当我睁开眼时,后脑勺还隐隐作痛,鼻尖先闯进一缕甜得发腻的熏香,混合着丝绸被面特有的顺滑触感。雕花拔步床的顶帐绣着缠枝莲纹,垂下来的珍珠帘穗晃得人眼晕,这规格,搁现代得是总统套房里的VVVVIP待遇。
还没等我琢磨明白这“太监豪华套餐”是怎么回事,门外突然炸进来一个尖嗓子,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九千岁!不好了!陛下...陛下他龙驭归天了!”
“哐当”一声,我手里刚摸到的玉如意直接砸在床板上。不是吧?刚穿过来就给我整这么大活?先帝驾崩?这剧情比我昨晚看的宫斗剧还刺激!
还没等我消化完“老板猝死”的噩耗,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跟开了倍速似的往脑子里灌——我现在叫林萧,是大启王朝司礼监掌印太监,兼西厂提督,上个月刚被先帝赐了“九千岁”的尊号,说是“辅政得力,恩同再造”。而现在,老皇帝刚咽气,留下个年仅八岁、连龙椅扶手都够不着的太子赵淳,还有个看着柔柔弱弱、实则暗藏锋芒的张皇后,外加一群眼睛瞪得像铜铃、就等着抢皇位的藩王。
“完犊子了。”我瘫回锦被里,内心疯狂哀嚎。历史课本里那些权倾朝野的太监,哪个有好下场?要么被新帝清算,要么被大臣群殴,最轻也是抄家流放。尤其现在这节骨眼,新帝年幼,藩王虎视眈眈,我这“九千岁”的头衔,简直就是挂在脖子上的催命符!
我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起身,刚掀开被子,就听见门外“哗啦啦”一阵响动。推开门一看,院里跪了黑压压一片太监宫女,为首的大太监脑袋磕得跟捣蒜似的:“九千岁节哀!奴才们愿追随九千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这群低眉顺眼、恨不得把“抱大腿”写在脸上的人,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苟,必须苟到最后!先稳住局面,再找机会跑路,江南水乡多好啊,买个大宅子,雇几个丫鬟,不比在这皇宫里天天提心吊胆强?
第一番:朝堂惊变,初露锋芒
先帝驾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天就传遍了京城。举国哀悼的幌子下,暗流涌动得能掀翻整个皇宫。
三日后,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八岁的小太子赵淳穿着不合身的龙袍,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两只脚悬空晃悠,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原本的张皇后,现在该叫张太后了,她隔着一层素色纱帘坐在侧边,虽然面纱遮着脸,但我能看见她攥着扶手的手指泛白,脊背却挺得笔直,半点没露怯。
“诸位王爷、大臣,”太后的声音透过纱帘传出来,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先帝临终留有遗诏,传位于太子赵淳,哀家暂代垂帘听政,九千岁林萧...协理朝政,辅佐新帝。”
话音刚落,朝堂上瞬间炸了锅,跟扔了颗炸弹似的。
“胡闹!妇人干政,乃是亡国之兆!”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肃亲王赵衍,他是先帝的亲弟弟,仗着辈分高,在朝上向来横着走。他捋着山羊胡,眼神轻蔑地扫过纱帘,“先帝糊涂,难道诸位大臣也糊涂吗?太子年幼,根本无法理政,依本王看,应当由本王暂代摄政王一职,待太子成年后再还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