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到我哭，有些慌乱："小雅，你怎么了？妈妈哪里做错了吗？"
"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我擦掉眼泪，"我错在以为自己也能得到一点母爱。"
"什么叫得到一点母爱？妈妈一直爱着你啊。"
"是吗？那你爱我胜过爱豆豆吗？"
妈妈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小雅，爱不是用来比较的。"
这就是答案了。
她不敢说爱我胜过爱豆豆，因为那不是真的。
我关掉电脑，站起身："妈，我明天就搬走。"
"小雅，你别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是绝望。"
我走向客厅的沙发，这张睡了一个月的沙发，看着房间里温暖的灯光。
那里面有妈妈和豆豆，她正温柔地给它按摩，嘴里说着我从来没有听过的甜蜜话语。
而我，永远只能在外面看着。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第四章
我在网上找了一间小单间，准备第二天就搬走。
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
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我所有的财产。
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我收拾，怀里还是抱着豆豆。
"小雅，你真的要走？"
"嗯。"我头也不抬地继续装衣服。
"那你走了，妈妈会想你的。"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会吗？你会想我吗？"
"当然会，你是妈妈的女儿。"
我看了一眼她怀里的豆豆，苦笑道："妈，我走了之后，你还会每天抱着豆豆说话吗？"
"当然会啊，豆豆需要陪伴。"
"那你还会想我吗？"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说："会想的。"
但我知道，她不会。
因为她有豆豆，有救助站的动物，有全世界需要她拯救的生灵。
唯独不需要我。
第二天早上，我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
妈妈在厨房给豆豆准备早餐，听到动静探出头来："这就走？不吃早饭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豆豆的食盆里是精心搭配的营养餐，旁边放着一杯温牛奶。
而我，连一片面包都没有。
"不用了，我不饿。"
"那路上小心，到了给妈妈打电话。"
我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家。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透过窗户，我看到妈妈正抱着豆豆站在阳台上，温柔地指着外面的世界给它看。
她脸上的表情那么慈祥，那么温柔。
这样的表情，她从来没有对我露过。
我擦掉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新租的房间很小，只有十平米，但至少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把行李放好，坐在床上给妈妈发了条短信："妈，我到了，一切都好。"
很快，妈妈回了消息："嗯，好好照顾自己。"
短短八个字，没有关心，没有思念，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朋友。
我想起她每天对豆豆说的那些话，心里一阵苦涩。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几乎没有联系。
我找了份工作，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偶尔想家的时候，我会给妈妈打电话。
但每次打电话，她不是在救助站忙着照顾动物，就是在家陪豆豆。
话聊不了几句，她就会说："小雅，妈妈这边有事，改天再聊。"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