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怀疑，自己离开家这件事，对她来说到底有没有影响。
答案很快就有了。
我搬走一个月后，妈妈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
是她和豆豆的合影，她笑得很开心，配文是："有豆豆陪伴的日子真幸福。"
照片下面有很多朋友点赞评论，都在夸豆豆可爱，夸她有爱心。
没有一个人问起我。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看着那张照片，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的离开，对妈妈来说不是失去，而是解脱。
她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爱她的动物们，不用再被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打扰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变成了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躺在路边奄奄一息。
妈妈路过看到了我，她蹲下身子，温柔地把我抱起来。
"可怜的小家伙，妈妈带你回家。"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充满爱意。
我在她怀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
然后我醒了。
眼角还有泪水。
我终于知道，要怎样才能得到妈妈的爱了。
我必须变成一只动物。
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我值得被爱，值得被保护。
但我是人，我是她的女儿。
所以我永远也得不到那样的爱。
第五章
我开始故意不联系妈妈，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找我。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
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
一个月过去了，她的朋友圈里全是豆豆和救助站动物的照片，没有提到过我一次。
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这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您好，是李小雅吗？您妈妈在我们医院，需要您过来一趟。"
我心头一紧："怎么了？"
"您妈妈在救助站被狗咬伤了，伤口很深，正在包扎。"
我立马放下工作赶到医院。
看到妈妈的时候，她正躺在急诊床上，左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
"妈，你怎么样？"
看到我，妈妈眼睛一亮："小雅，你来了。"
"医生说你被狗咬了？"
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新来的一只流浪狗，受了重伤，情绪不稳定。我想给它检查伤口，结果被咬了。"
我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心疼得不行："伤得重吗？"
"还好，就是有点深。医生说要打破伤风，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感染。"
医生走过来交代注意事项："伤口不能沾水，要按时换药，这几天最好有人陪护。"
我点头："好的，我会照顾她。"
妈妈却说："不用不用，小雅你忙你的工作，妈妈自己可以的。"
"妈，你一个人怎么换药？"
"可以请护工啊。"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妈，我是你女儿，照顾你是应该的。"
妈妈犹豫了一下："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请假。"
"别，为了妈妈影响工作不值得。"
不值得？
我听到这三个字，心彻底凉了。
在她眼里，我照顾她都是不值得的。
但她为了照顾动物，可以通宵达旦，可以受伤流血。
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我问医生："像这种情况严重吗？"
医生皱着眉头："伤口很深，而且狗的身份不明，我们担心有狂犬病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