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晴站在二楼露台,望着花园里父亲亲手栽的玉兰树。手机突然震动,是谢彦辰的短信:晴晴,孕检单是误会,白悠悠的孩子……她没看完就按灭屏幕,指尖触到创可贴,下午收拾病房时,护工说这是谢彦辰奶奶以前住的病房,她鬼使神差来打扫,却被玻璃割伤。
一周后,夏晴坐在夏家书房改读研申请信。林月茹推门进来,把热牛奶放在桌上:“晴晴,彦辰他爸妈今早登门,说……”
“妈,我不想听。”夏晴捏着钢笔的手收紧,墨水在纸上洇开小团墨渍,“我想把精力放在学业上。”
林月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女儿手腕的旧红痕上,那是孕期搬重物扭伤的,谢家保姆借口有事回家,夏晴只能自己扛水。她轻轻抱了抱女儿:“好,妈支持你。”
与此同时,谢家别墅里,谢彦辰把白悠悠的“合作协议”拍在茶几上:“我说了只是生意!你拿孕检单闹到晴晴面前,到底想干什么?”白悠悠哭着扑进他怀里:“彦辰哥,我怕失去你……”谢彦辰猛地推开她,西装上沾的香水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这味道,和夏晴那天在他衬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他疯了似的翻找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终于找到白悠悠和客户的对话:那女人怀孕了,你再不离婚我就把孕检单给她……原来从头到尾,是白悠悠为逼客户离婚,拿谢彦辰当幌子。
谢彦辰抓起车钥匙冲出门,车胎碾过落叶时,他满脑子都是夏晴签离婚协议时的决绝,还有她手上那块渗血的创可贴,她那么怕疼的人,得多绝望才会亲手撕裂婚姻?
夏家花园的秋千架上,夏晴抱着笔记本电脑改论文大纲。暮色中,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她抬头,看见谢彦辰从黑色宾利里下来,手里攥着一沓文件,西装上沾着雨珠。
“晴晴!”谢彦辰冲过来时,夏阳从别墅里冲出来拦住他:“姓谢的,你还有脸来?”
谢彦辰喘着气,把文件递向夏晴:“这是白悠悠和客户的聊天记录,还有合作终止协议……晴晴,我错了。”
夏晴垂眸盯着那些纸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背的创可贴。远处,夏宏远和林月茹站在落地窗前,无声地看着这一幕。
谢彦辰往前半步,想要握住她的手:“晴晴,给我个机会重新……”
“彦辰哥!”突然,白悠悠的尖叫从门外传来,她穿着真丝睡裙跌跌撞撞跑来,“你不能不要我和孩子……”
夏晴猛地后退半步,撞得秋千架轻轻摇晃。谢彦辰急得要去扯白悠悠,却听见夏晴轻声说:“谢彦辰,我累了。”
她转身往别墅走,睡裙下摆扫过青石板,留下细碎的月光。谢彦辰站在原地,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手里的文件渐渐被攥得发皱。风掀起他的西装,远处玉兰树的花香若有若无,那是夏晴最爱的花。
书房里,夏晴打开台灯继续写申请信。手机在枕边震动,是夏阳发来的消息:姐,谢彦辰还在花园里站着……她没回,笔尖在“未来规划”一栏落下重重一笔:“专注学业,重建自我……”
窗外,谢彦辰望着二楼亮着灯的窗户,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白悠悠的夺命连环call。他终于摸出手机,指尖悬在挂断键上,而窗内,夏晴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写下:“或许,人生真的能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