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受控制地。
那是“启明”留给我的,永不磨灭的印记。
每次情绪激动,每次恐惧,我的手都会这样。
提醒着我,我早就不是那个可以在键盘上敲出星辰大海的岑蔚了。
我只是一个,连杯子都拿不稳的,残次品。
顾衍舟的视线落在我那只颤抖的手上,眼神里的痛楚和悔恨,几乎要溢出来。
他慌乱地松开了力道,像是不敢再碰我。
「蔚蔚……你的手……我们去看医生,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的……」
「治不好了。」我打断他。
是神经性的,永久损伤。
中心里,有个学画画的女孩,也是这样。因为不听话,被刘舍管把手绑在桌子上,用尺子抽打了一整天。
出来后,她的手也废了,连画笔都拿不起来。
后来,她跳楼了。
「够了!」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顾衍舟,我求你,放过我吧。」
这两年,我已经受够了。
「我不放!」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别想去!」
这就是顾衍舟。
他所谓的爱,就是占有,是控制,是把你打碎了,再一片片拼起来,摆成他想要的样子。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碎得拼不起来了。
趁他失神的一瞬间,我猛地推开他,疯了一样向外冲去。
许瑶尖叫着想拦我,被我狠狠撞开。
我冲出了那个 gilded 的牢笼,跑向外面的马路。
一辆出租车刚好经过。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师傅,去火车站!快!」
车子发动,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顾衍舟冲了出来,他像疯了一样追着车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我的名字。
「岑蔚!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