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出声反驳：“拉拢人心？对啊，我喜欢奶奶，就想让奶奶开心呀！”
仗着童言无忌，我说得理直气壮。
江华月皱眉呵斥：“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果然是乡下人，连孩子都教不好。”
这时，一向温顺的娘亲竟破天荒地开口。
“这完全是孩子的一片心意，绝非我指使的，还请小姑明鉴。”
“你……”
江华月还要争辩，却被谢氏打断。
“行了，华月，听说你近日到处惹是生非，还有没有江家小姐的样子？”
“我那都是……都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江华月小声嘟囔。
“还敢顶嘴？”，谢氏语气转冷。
“女儿知错了。”
江华月悻悻闭嘴，趁谢氏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娘亲一眼。
娘亲只是低头不语，只要我没事就好。
这时，谢氏温柔地抚摸我的头。
“原来是青梧自己的主意？真是个乖孩子。”
我趁机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那以后青梧天天给奶奶泡茶好不好？”
谢氏喜出望外：“好啊。不过青梧这么乖，奶奶也该奖励你。说吧，想要什么？尽管跟奶奶提。”
我知道时机已到，立即开口：“奶奶，我想学书法！”
（六）
前世，江临轩和江彩云便是凭着一手从外地学来的好字，轻而易举地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那时的我长于乡野，对这些风雅之事一窍不通。等懵懂地想要学时，却只被嘲笑是“嫉妒”、“痴心妄想”。
我们母女在府中的地位，也由此越发卑微。
后来我曾暗自练习，才发现自己于此道竟有些天赋。
可惜那时已无人在意，这份微光终究未能照亮我们的处境。
这一世，我必要抢先让这份天赋崭露头角。
“书法？”
谢氏略显惊讶：“怎么忽然想学这个？”
娘亲也一脸茫然——在乡下，我们只听过这个名字，却从未真正触碰过笔墨纸砚。
江华月立刻嗤笑起来：“字认得全吗？一个乡下娃娃，倒想舞文弄墨了。”
谢氏只淡淡瞥她一眼，她便讪讪住了口。
我很快就捕捉到这个动作。
更加坚信：这靠山，果然可靠！
祖母温和地握住我的手：“好，青梧想学，奶奶就为你请城里最好的先生。”
“谢谢奶奶！青梧最喜欢奶奶了！”
我欢喜地扑进她怀里。
老人温暖的手轻拍我的背，动作熟稔而慈爱。
“好孩子，好孩子，”
她语带欣慰：“从今往后，奶奶就不是一个人了。”
“说得我好像不是人似的。”
江华月在一旁低声嘟囔，脸上写满不甘。
她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故意提高声音道：“那正好呀，再过两月，城里恰有个孩童书法比赛。既然侄女有心向学，不如就让她去试试？”
她不怀好意地眯起眼，加重了语气。
“小侄女，你可要好好准备，千万别丢了我们江家的脸呀。”
这分明是个圈套，想看我们出丑。
我却仰起脸，毫不犹豫地应下。
“好呀！青梧一定好好努力，给江家争光！”
江华月轻嗤一声，显然不信。
她认定了我出身乡野、难登大雅之堂，只等着届时我们母女颜面尽失，被扫地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