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头。
是啊，认识十六年了。
可那又怎样呢？
十六年的感情，抵不过她一时的「善良」。
十六年的陪伴，换不来她一丝的尊重。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了断。
02
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看到我的脸，她吓了一跳：「小言，你的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妈妈狐疑地看着我，但没有追问。
她了解我的性格，如果我不想说，问也问不出什么。
「先去洗把脸，一会儿吃饭。」她叹了口气，「对了，清清刚才打电话来，说你们吵架了？」
我手一顿。
沈清动作还真快。
「妈，以后她的电话，你不用接了。」我平静地说。
妈妈诧异地看着我：「怎么了？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是啊，从小一起长大。
我们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父母是世交。
从记事起，沈清就像我的影子一样，走到哪跟到哪。
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连座位都要挨着。
所有人都默认，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然后结婚生子。
连我自己都这么以为。
直到今天。
「妈，人都会变的。」我笑了笑，「我先回房间了。」
关上房门，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不停地震动，都是沈清发来的消息。
我看都没看，直接关机。
脸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但心里的某个地方，却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不是因为爱情。
而是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我在沈清心里的位置，原来如此卑微。
她可以为了彰显自己的善良，毫不犹豫地践踏我的尊严。
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认为，我就该为她的一切决定买单。
这样的认知，让我感到可笑，又觉得可悲。
可笑的是她，可悲的是我。
十六年啊。
我用十六年的时间，喂养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03
第二天去学校，我特意绕了远路，避开和沈清平时一起走的那条路。
刚进教室，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窃窃私语，却在我看过去时立刻移开视线。
我皱了皱眉，走到自己的座位。
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钱，大概有两千块。
还有一张纸条：「这是大家的心意，希望你能理解。——林晓」
我冷笑一声，羞辱我？
把钱装回信封，起身走到林晓面前。
他正被一群女生围着，有说有笑。
看到我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顾言同学……」
我把信封扔到他桌上：「这些钱，拿回去吧。」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林晓脸色变了变：「顾言同学，我知道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没有错。」我打断他，「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
「道德绑架，可笑之极！」
说完，我转身要走。
「顾言！」
沈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快步走过来，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大家好心帮助林晓，你这样做，让大家怎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