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那年，地里收成不好，娘为了五百块，把我卖给了人牙子。
人牙子给我买了一个头绳，轻柔的将我到脚的长发挽起
我以为他是好人，直到晚上，他让我脱光衣服给他看。
原来他是买我做媳妇，我不肯他就把我和三天没吃饭的野猪关在一起。
夜里，我害怕的缩在角落，他却站在猪圈旁欣赏我惊恐的表情。
直到他醉酒，我将他拖入猪圈，亲眼看着他被啃食殆尽。
那之后，我顺走了他家的所有钱财，然后拼命的往家里跑。
哪怕双脚血迹斑斑，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模糊的脚印，我也不曾停歇。
我想告诉娘，我们有钱了，她再也不用卖我了。
可隔着家里的门板，我却听到娘说：“可算把那丫头卖了，这回宗耀上学有钱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家，回不去，也不必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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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藏好钱，颤抖着手推门而入，“娘，我们分家过吧！”
娘的脸色变得不自然，她慌忙走过来质问我：“你怎么回来了？你快回去，我们没钱给人家。”
我说那人不小心被猪咬死了，娘才松了一口气，轻柔的摸了摸我消瘦的脸蛋。
“是不是因为娘卖了你生气了？娘也是没办法呀！怎么就跟小孩子一样提分家了？”
她轻柔为我理顺碎发，仿佛卖掉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
转而吩咐道：“既然回来了，就快去做饭吧，你弟弟今天还没吃饭呢，小孩子饿不得！”
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弟弟，他穿着新衣服，被养的白白胖胖，气血很好的样子。
而我因为常年劳作，瘦骨嶙峋，狼狈不堪，更别提一路跑回来，身上被刮开好几道口子。
我低头看着粗糙干裂的手，再次重复道：“我要分家！”
一直在烧火的爹忍不住过来，指着我骂道：“分家？你要走了，谁来送你弟弟上学！”
我盯着弟弟新买的运动鞋，低头看到我早就破旧的草鞋。
弟弟不愿意新鞋子沾灰，我就背着弟弟翻越一座山一座山去上学。
山路难行，鞋子被磨的几近透明，尖锐的石子硌进脚心。
每天下来，我的脚底板早已血肉模糊，几乎找不到一寸好的皮肤。
可每次回来，娘只会问弟弟上学累不累，仿佛看不到我鲜血淋漓的双脚。
娘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说道：“看我这记性，都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心底泛起涟漪，我以为娘终于记起来了，今天其实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只要娘还记得我的生日，这就够了！
娘从后厨神神秘秘的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我兴奋的想要接过来，娘却和我擦身而过，把东西交到了弟弟手上。
红布掀开，原来是弟弟最爱玩的溜溜球。
弟弟力气大，新买的溜溜球三天两头的坏，可即便这样，娘也总是徒步去集市给弟弟买新的。
曾经我央求娘在集市为我买一根发绳，我的头发太长了，我常常被头发绊倒，摔得鼻青脸肿。
娘却说我败家子，不学好，我的头发等着卖出去补贴家里，怎么能胡乱扎起来。
她从来没给我带过礼物，却总能集市里淘弄出别人不要的小玩意拿回来给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