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十年终中状元,本该迎娶青梅竹马。一道圣旨,却让我给病危大将军的哑巴妹妹冲喜。洞房之夜,哑巴新娘却掏出了兵符。
1
京城,三月。
状元楼的顶层,风从窗格子灌进来,吹得桌上的酒旗晃个不停。
我叫陈安。十年寒窗,一朝中第。
这会儿,我正端着酒杯,听一群同科的举人说着奉承话。
“陈兄此番高中,不日就要入翰林院,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何止,听闻陈兄与户部白侍郎家的千金早已情投意合,这可是事业姻缘双得意。”
我笑了笑,没接话,只是抬起酒杯,朝不远处那桌的女眷遥遥一敬。
那桌的主位,坐着白若雨,我的青梅竹馬。
她眼眶红红的,脸上带着羞怯又难掩的欢喜,朝我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我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穿越来这世道十年,我装孙子,我忍饥挨饿,我头悬梁锥刺股,图的不就是今天?
有权,有钱,有美人在怀。
这辈子,稳了。
我放下酒杯,正琢磨着宴席散了就去白府提亲,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尖细的嗓门划破了满堂的喧闹。
“圣旨到——新科状元陈安接旨——”
楼里“嗡”地一下,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圣上亲下旨意,这可是天大的恩宠。
我心头一热,赶紧整了整衣袍,领着众人跪了下去。
“臣,陈安,接旨。”
传旨的老太监清了清嗓子,展开那卷明黄的丝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国大将军凌策之妹凌姝,性行温良,淑德贤慧。特赐婚于新科状元陈安,择吉日完婚,为病中大将军冲喜。望尔夫妻敦睦,以慰忠臣之心。钦此。”
老太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下来。
状元楼里,针落可闻。
冲喜?
给镇国大将军那个传闻中又丑又哑的妹妹冲喜?
我跪在地上,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羡慕的目光,正在飞快地变成同情,怜悯,还有一些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白若雨那张瞬间没了血色的脸。
老太监笑眯眯地把圣旨塞到我手里。
“陈状元,接旨吧。这可是陛下对您,对凌家的天大恩典呐。”
我伸出手,指尖都在抖。
那卷丝绸,烫得我手心生疼。
我,陈安,呕心沥血十年的终点,到头来,只是皇帝用来羞辱和监视兵权大将的一颗棋子。
一个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我磕了个头,声音哑得厉害。
“臣……领旨谢恩。”
2
大婚那天,京城下了点小雨。
我骑在马上,身上穿着大红的喜袍,雨丝打在脸上,冰凉。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的指指点点,毫不遮掩。
“这就是那个状元郎?啧啧,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