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顾家那天，养了六年的“儿子”顾皓轩，把他的存钱罐倒进我手里。
“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他眨着天真又残忍的眼睛，紧接着问：“还有，你能保证再也不回来了吗？”
“薇薇阿姨说，只有你彻底消失，她才愿意来当我妈妈。”
身后的顾宸宇似笑非笑，仿佛在看一场编排好的戏。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温热彻底熄灭。
六年的倾心付出，原来只是别人眼中的绊脚石。
好啊，如你们所愿。
我拉着行李箱决绝离开，一次头都没回。
后来，我在新天地里风生水起，身边还多了个比顾宸宇更矜贵强大的男人和他黏人的小侄女。
顾家父子，却在他们亲手逼我退场后，开始了无休止的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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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上行李箱的拉。
顾宸宇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他惯有的那种似笑非笑。
“怎么？发现生下孩子也没能逼我结婚，所以觉得他没用了，走也不打算带上他？”
我没回头，继续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六年来，我在这个房间里留下的痕迹太多。
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
顾皓轩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手里捧着他的兔子存钱罐。
他走到我面前，把存钱罐倒过来，硬币和几张零钱散落在我手心。
“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他眨着眼睛，声音稚嫩，“还有，你能保证再也不回来了吗？”
我抬起头。
顾宸宇还是那副似笑非笑 ，仿佛在看一场早已预料的好戏。
“薇薇阿姨说，只有你完全离开，她才愿意来当我的妈妈。”
顾皓轩补充道，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
我握紧手中的硬币，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这就是我养了六年的孩子，我付出全部心血照顾的孩子。
“顾皓轩。”顾宸宇似笑非笑的开口 ，声音里带着很假警告。
“学校教你这么跟妈妈说话吗？”
顾皓轩低下头，嘴撅起来：“可上次薇薇阿姨问爸爸，喜不喜欢妈妈，你也说不喜欢呀。
皓轩也不是很喜欢……那妈妈要走，就让她走好了啊……”
我蹲下身，视线与顾皓轩齐平。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似乎担心我会发脾气。
我收拢手指，握紧那些零钱，然后轻轻点头。
“好，我向你保证。”
我没有自称妈妈。
“我不会再回这个家，也不再是你妈妈了，顾皓轩，你自由了。”
他愣了两秒，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耶，以后薇薇阿姨就是我妈妈咯！”
他转身跑出房间，脚步声欢快地在走廊回荡，我听见他打电话告诉白薇薇这个“好消息”。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
顾宸宇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唐静姝，不喜欢不代表讨厌。”
他半阖着眼，看不清情绪，“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你，非要走到底是在闹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
“照顾好皓轩。”我拉起行李箱走出房间。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我走出别墅大门，春末的风卷着落叶扑到我身上。
新租的公寓很小，干净明亮。
我放下行李箱，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