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宇那时还会耐心地在一旁递毛巾递水。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从白薇薇回国开始吧。
我摇摇头，把那些回忆甩开。
过去再好，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我提前到。
教室里，贺念一一个人，她正踮着脚想接水喝。
我走过去帮她接了水。
“谢谢老师。”她小声说，双手捧着杯子喝水。
“不客气。”
我看着她，顺口问了句，“吃早餐了吗？”
她摇摇头。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备用的小面包递给她。
“先吃点这个吧。”
她看看面包，又看看我，接了过去，“谢谢。”
“快点吃，要上课了。”我摸摸她的头，转身准备教案。
3
我给贺念一的小面包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独来独往，课间时会默默蹭到我办公室门口。
“唐老师，你看我这幅画。”她举起画纸，上面是用色大胆的星空。
“颜色搭配得很棒。”我真心夸赞，“念一很有想象力。”
她嘴角翘了一下，很快又压下去。“小叔叔说我是抽象派大师。”
我笑了，看来贺屿安还挺会哄孩子。
几天后的美术课上，我让孩子们画“我最喜欢的人”。
下课时，她磨磨蹭蹭到最后。
“唐老师，”她小声说，“明天是我生日。”
我愣了下，主任说过她父母常年不在国内。
“生日快乐呀念一。”
我蹲下来与她平视，“有什么愿望吗？”
她眨眨眼：“想要唐老师陪我过生日。”
这孩子太会戳人软肋。
“好呀，老师请你吃蛋糕。”
她摇摇头：“小叔叔订了餐厅，他说要谢谢你平时照顾我。”
贺屿安？
看着念一期待的眼神，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第二天放学，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准时出现在机构门口。
贺屿安下车，今天穿了休闲西装，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些慵懒。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顿了一下。
“唐老师今天很漂亮。”
我今天穿了件裙子，浅蓝色衬得肤色很白。
被他一说，有些不自在。
“谢谢。”我转移话题，“念一说你订了餐厅？”
他挑眉：“不然呢？唐老师以为我是那种连侄女生日都要蹭饭的人？”
我被他噎住。
餐厅环境很好。
“小叔叔，我要和唐老师坐一起。”她把我拉到她旁边的位置，正好对着贺屿安。
念一显然常来，熟门熟路点了一堆菜。
吃饭时，贺屿安没怎么说话。
这点倒是和顾宸宇不一样。
顾宸宇永远工作第一。
“唐老师有男朋友吗？”念一突然问。
我差点被果汁呛到。
贺屿安抬眼看我，似乎也在等答案。
“没有。”我如实回答。
念一眼睛一亮：“那我小叔叔……”
“念一。”
贺屿安打断她，“你的冰淇淋要化了。”
念一成功被冰淇淋吸引过去。
贺屿安看向我，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小孩瞎操心，唐老师别介意。”
我低头切牛排：“不会。”
饭后，念一嚷嚷要去洗手间。
贺屿安起身陪她去。
我等了一会儿，手机突然震动。
